还有，这个谁对我有什么企图?我是被变态佬玩弄的受害者吗，就像吉姆&iddot;汤普森地摊小说里的角色?是被陷害的替罪羊，就像希区柯克电影里的主角?还是就像所有惊悚小说的情节（包括我自己的），我只是不知情的目击者，即将被凶手除掉，我太愚蠢，意识不到真相，再次露面是下一章里被冲上海滩的尸体?还有一个念头我不敢允许自己去思考，更别说大声说出来了，换了昨天这个念头还非常荒谬：克雷难道真是无辜的?真凶回到了这座城市?

有一点是确定的：我不能指望汤斯保护我。

他临走时就差没朝我鞋子吐痰了，连我的律师罗伯特逊在握手告别时也直截了当地告诉我：&ldo;你现在应该做好准备，因为你随时有可能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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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别担心，&rdo;克莱尔当时说，&ldo;我会保释你的。

逮捕他只是走个过场，对吧?&rdo;罗伯特逊耸耸肩。

说起来，克莱尔倒是挺好。

她刚擦干眼泪，就摆脱了胸中的恐惧，仿佛那只是看完电影后做的噩梦，以年轻人的弹性恢复正常。

我们这些人通过各种媒体灌输的肮脏东西早就磨灭了这一代人的敏感性。

第二天她就回来工作了，躺在我的沙发上吃扭扭糖。

她直接从曲棍球训练场过来，身穿天蓝色的碎片图案运动鞋、红色齐膝长袜、褶裥学生裙和帽衫。

只看她的脚，还有梳得紧贴头皮挽成高马尾的头发，她仿佛动画片里戴着金色头盔的战斗少女。

&ldo;我知道这是一场大悲剧，&rdo;她嚼着甘草糖，对我吐了吐染成红色的舌头，&ldo;但这本书的市场价值翻了两倍。

我知道以前的事情让它本来就会得到关注，但咱们得面对现实：新出现的尸体使得它有了才下头版就上书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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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唉，我知道那种感觉。

&rdo;我说，&ldo;我吃了两天胃药，想摆脱的就是那种感觉。

我要改名换姓搬去堪萨斯。

沙发就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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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别那么夸张。

你已经有了六个名字。

学学水门事件那两位老兄，伍德斯坦和伯恩斯4。

尼克松想做掉他们，他们逃跑了吗?&rdo;

&ldo;尼克松可没有用切肉刀剁掉他们的脑袋。

你去租个电影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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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作家，该死的!&rdo;她用扭扭糖指着我说，像是丑闻版拿着雪茄的老编辑，&ldo;遇到这种事情，你应该投入工作。

追寻线索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