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淙说：&ldo;他没什么坏心眼，太后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rdo;

封淙和元棠被直接送回宫中。

元棠惴惴不安一路，夜色已然深浓，康馨殿里灯火辉煌，太后身着淡蓝色绉纱裙，批素色软丝衣，发髻放下一半，另一半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

封淙和元棠衣冠不整满身泥土地走近辉煌华丽的康馨殿，在织花地衣上留下一串泥脚印。

太后静静打量封淙半晌，说：&ldo;太淘气了。

&rdo;她声音轻缓得不像责怪，似嗔似叹，目光移到封淙身边的元棠身上，微微一变，左右内侍会意，上来拉住元棠。

果然要来了，元棠心里想，老大搞事小弟倒霉，天经地义，况且这船也让他看到了，应该的。

元棠没打算反抗，封淙拦在元棠身前，对他太后说：&ldo;不行。

&rdo;

太后说：&ldo;纵容你淘气不知规劝，难道不该罚?&rdo;

封淙下巴扬起，说：&ldo;太后把他送到我身边，不就是为了让我听话，他没家世好拿捏，至少比沈靖宣好拿捏得多，要是打坏了，再换个别的人可不管用。

&rdo;

太后唇边露出一丝笑容，对封淙挑明她的用意不以为意，&ldo;那也得罚，你得长长记性，不能再这样胡闹了。

&rdo;

封淙也露出笑容，说：&ldo;太后确定我会按您的希望长记性?而且，何必罚他，罚我不是更好吗。

&rdo;

元棠听出不两人话里的含义，只看到太后的笑容似乎凝固住，但很快化开：&ldo;为什么不留在王家，是王家招待你不周?&rdo;

太后没再提罚元棠的事，内侍也躬身退开。

封淙像个耍无赖的孩子，随口说：&ldo;太无聊了，我不喜欢那些人。

&rdo;

太后微微皱眉，说：&ldo;他们的确不讨人喜欢，你要习惯他们。

你叔祖应该已经告诉过你，最迟明年夏天他会离开上筠，你觉得王家派谁出镇合适?&rdo;

封淙不太认真地说：&ldo;王麴肯定不行，上筠府统御三州，前线不时要和北晟作战，王麴无功绩名望，辖制不住军府士兵，也调遣不了边将。

&rdo;

&ldo;你也认为是这样。

&rdo;太后点点头，眉头压得更低了些，像在思考什么。

刻漏滴答作响，太后有些疲惫地揉揉额角，说：&ldo;罢了，天色晚了，今日的事暂且不说，你不要再胡闹，我不会害你，&rdo;太后望着封淙，语气慈爱，眼里有更深的情绪，最后挥挥手，说：&ldo;去吧。

&rdo;

封淙躬身行礼，拉着元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