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语气变得严厉，用一个长辈的威严教导封淙，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封淙却冷静道：&ldo;要我像我父亲那样妥协让步吗?&rdo;

坐在元棠身旁的素纨猛地屏住呼吸，元棠也感觉到此刻殿内气氛微妙僵冷。

就在他以为封淙又要惹怒太后的时候，皇帝的驾舆出现在清凉殿外，素纨赶紧传道：&ldo;皇上驾到。

&rdo;

元棠和素纨双双伏在殿外，皇帝步子很急，重重踏过木廊。

&ldo;儿子来给母后请安。

&rdo;皇帝说，看见封淙也在殿中，皇帝气不打一处来，轻斥道：&ldo;你这小子也在，真是……真是……&rdo;

封淙行过礼跪在那里，还是太后让他先站起来。

太后微笑着说：&ldo;怎么一来就急冲冲的，像是要问罪似的，你也一把年纪了，应多休养自身才是，不要总是动气。

&rdo;

&ldo;母后。

&rdo;皇帝说，&ldo;既然弘绎也在，儿子就直说，他昨夜竟在太子的宴会上追打给事郎萧擅之，自大夏朝至今，还没有哪个皇族形容狂妄到殴打臣子。

再这样下去，不知他还会惹出什么事来。

母亲若没精神管教，便把他教给儿子来管，看在兄长的份上，儿子绝不会让他再胡作非为。

&rdo;

&ldo;果然是兴师问罪来了。

&rdo;太后尤带笑意说。

&ldo;母后!&rdo;皇帝不满道。

&ldo;好了，&rdo;太后微微提高声音，缓缓道：&ldo;我这不是正在管教吗。

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心里应当有数，事涉太子妃娘家，我不欲伤了太子妃的颜面，一家人的事可以关起门来慢慢理论，若是牵扯了外人，老婆子我也不会轻易放过。

我没追问萧给事今日为何一早离开长归回京，陛下反倒来我这儿问了。

&rdo;

&ldo;空口无凭，&rdo;皇帝说，&ldo;母亲不能一味护着他，身为皇族应当遵守章法，作为表率，如此狂妄无礼，叫天下如何以礼遵奉我封氏。

&rdo;

&ldo;是不是空口无凭还没个定论，&rdo;太后看了皇帝一眼，淡淡地说。

&ldo;其实就算今日皇帝不来，我也要去请你的。

&rdo;太后说，&ldo;孩子们淘气，长辈多费些心就是了，何必动肝火，&rdo;她拎起裙摆轻缓地走下坐榻，殿中无内侍女官，皇帝只得亲自上前扶她，她说：&ldo;皇帝说到章法，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本来早该和你提，但上了年纪一时竟忘了，今日想起，便在皇帝这儿讨个情。

&rdo;

皇帝诚惶诚恐道：&ldo;儿子不敢，母亲有什么尽管吩咐儿子去做就是。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