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天回答十次：&ldo;陛下，还没有水。

&rdo;

毋寡沉默一阵子，吩咐：&ldo;把后宫池子里的水，施给平民一半。

&rdo;

我呆了：&ldo;什么？&rdo;

毋寡道：&ldo;池子里的水要分得公平。

&rdo;

我简直不相信毋寡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毋寡说：&ldo;去吧，如果城里因水荒起了暴乱，我们就真的应付不了了。

&rdo;

我几乎要崇拜毋寡了，他是真情也好，假意也好，为了什么也罢，至少，他这个举动是伟大的。

第三天，还是有人渴死了。

渴极了人们，开始喝自己的尿，城里凡是有水份的植物，都被剥皮捋叶掘根，果实更不要提。

谁要是有只苹果，大约可以换十个那么大的金苹果。

我去毋寡宫中，顺路看我母亲时，看见慕容夫人垂着头斜靠在床上。

我过去一看，吓了一跳，慕容夫人如一朵花般的容貌，短短几天功夫，怎么变得花的标本一样？徒有其形，整个人完全憔悴了。

我诧异地问：&ldo;怎么？宫里也没水了吗？&rdo;

我母亲答：&ldo;宫里喝的水还有。

只是夫人这几日……也没怎么吃饭饮水。

&rdo;

我问：&ldo;为什么？为什么？夫人？你哪里不舒服吗？&rdo;

慕容夫人缓缓抬起头，冲我微笑，天，她竟有了皱纹！

她沙哑地说：&ldo;我没事。

&rdo;

我不明白。

我母亲向我使个眼色，我同她出去讲话。

我母亲说：&ldo;她对你父亲感情很深。

我猜，她已没有求生意志。

&rdo;

我呆呆地看着我母亲：&ldo;什么？&rdo;

我母亲嗔怪：&ldo;你这蠢孩子，她爱你父亲，你父亲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rdo;

我依旧瞪着我母亲：&ldo;什么？&rdo;什么什么？这个从未与我父亲同床共枕的女人爱我父亲？要同我父亲一起死？

他们是夫妻，但是从未在一起睡过，因为那个女人，是他旧主的女人！

他殉国而死，她要殉夫？

我傻傻地：&ldo;妈妈，那你哪？&rdo;

我妈妈白我一眼：&ldo;他眼中只有她，我虽然难过，但还不至于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