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他知道并且察觉到了，他才会痛恨自己下命令时候的冷酷，痛恨扎根在自己生命中的那种被称之为大局观和责任感的存在。

他要为大多数人考虑，即使这里的考虑，会让他失去很多。

“所以我想在我身边做一个贾维斯的备份，无论是之后宝石进攻还是灭霸突袭，我都能保证，有我在，贾维斯不会熄灭。”

罗伊斯现在能够想到的，能够杀死贾维斯的人大概也就是宝石们和那个传说中的灭霸了。

罗伊斯即使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强的技能，但仅凭他本身是虚无宝石这一点，就能消化所有的攻击，甚至能压制一场大爆炸——

更何况，他和贾维斯是朋友，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见死不救。

“……好。”

托尼揉了揉太阳穴，将自己脑子里蠢蠢欲动的疼痛给压下了些许，“我这几天忙完和|平使者的制造，我就去做贾维斯的分|身。”

“好的。”

罗伊斯隐隐觉得应该催促托尼·斯塔克先生先做好关于贾维斯的事情，但是其实他并没有什么立场去催促——

况且斯塔克先生已经够累了，罗伊斯也有些心疼，他轻声道：“好好休息吧，托尼。”

“嗯。”

在罗伊斯离开阳台之后，托尼还一直靠着栏杆，思绪庞杂，冥冥之中他觉得天将降大任，总是让他在恣意中体会失去，在希望中感受着绝望像是灰尘一般被吹散的滋味。

他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托尼·斯塔克的身形一动，决定去班纳博士的房间捞起班纳，两个人一起把和平机器制造出来——

也许到那时候，会得到一点喘息的时间吧？

托尼·斯塔克大步离开了阳台，夜色正凉。

——

罗伊斯走出复联大厦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了汤姆·里德尔靠着自己的车，正在等他。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在罗伊斯出门的那一刻汤姆马上抬头，说：“还好吗？”

“嗯……”

罗伊斯走近一看，汤姆·里德尔的嘴角有些青紫的痕迹，“你……”

“走吧，我听娜塔莎说了。”

汤姆·里德尔对自己嘴角的伤痕避而不谈，而是坐进驾驶室发动了汽车，“我去烧东西给你吃，心情不好，多吃点。”

“嗯。”

汤姆·里德尔是因为被瑞斗那句“到现在还没有跟罗伊斯确定关系，那么两个人公平竞争”

给刺激得够呛，罗伊斯被娜塔莎带出来的时候汤姆就尽快甩脱瑞斗追了过来——

毕竟能让娜塔莎都大惊失色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他来也是为了给罗伊斯有个照应。

而罗伊斯，也没有真正从他曾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这个事实中甩脱出来。

“汤姆……”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本身就是不应该存在的……凭空产生的……”

“那我会觉得有这样的如果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