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里边。

&rdo;大兵哥停在一扇门前，门口挂着多功能会议厅的铭牌，半开半掩，里边很安静。

姜河机械地点了点头，伸出颤抖的双手缓缓推开了大门。

姜河的担忧变成了现实，尽管踏入窗口之前他已经给自己做了无数次心理暗示，但当他看到宋瑶那一刹，先前的努力全部化为了泡影。

巨大的悲恸使得他无法自已，一股黏稠的哀伤如同洪流般奔涌席卷，顷刻间将他无情吞没。

一旁的大兵哥似乎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见他驻足门前，只好搂着他的肩膀带了进去。

&ldo;她怎么了?&rdo;姜河眼圈泛红，强行抑制着痛哭的冲动，俯身凝望着宋瑶的脸，心底涌上异样的滋味。

宋瑶躺在长桌上，双眼轻轻闭合着，就像熟睡了一般，有人给她擦了脸，白净的面颊吹弹可破，只是少了那生动的表情。

姜河有些恍惚，摸了摸宋瑶的脸，很凉，姜河搓了搓手，再次抚了上去，冰冷依旧。

&ldo;她怎么了?&rdo;姜河又问了一遍，因为宋瑶身上并没有出现致命伤，虽然浑身上下密布伤口，但姜河知道，单是皮肉伤不至令她如此。

姜河自己身上也满是创伤，先前吃了一记爆炸，现在半边身子还是麻木的，可他还活着，还能用眼睛望着宋瑶。

&ldo;我、我不知道。

&rdo;大兵哥口中一阵苦涩，悲痛道：&ldo;我们之前的位置距离你们太远，锋哥说必须下行才能救你们，所以我们就往下冲…我们没有子弹了，殉爆损失了很多人，向前推进的很慢……&rdo;大兵哥吸了吸鼻子，继续道：&ldo;楼下行尸太多了，我们冲不下去，那个美国佬发现这里可以靠近采取救援，所以我们就想退进来，然后、然后就出事了。

&rdo;

&ldo;出了什么事?&rdo;大兵哥前边说的内容姜河完全没有听进去，抬头看了看左右，问道：&ldo;锋哥呢?他去哪里了?&rdo;

大兵哥鼻子一酸，两行眼泪滑落眼眶，哽咽道：&ldo;锋哥和她一直顶在最前边，后撤的时候她突然就…就倒下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行尸很多，我们来不及去救她，是锋哥冲进尸群把她带出来的。

&rdo;

姜河张了张嘴，没有继续追问，锋哥的结果可以想象，他没有病毒试剂傍身，从群尸口中夺回宋瑶，代价就是付出自己的性命。

姜河想说句&ldo;谢谢&rdo;，但是说不出口，只能拍拍兵哥的肩膀以示安慰，尽管他自己也在强压痛楚。

大兵哥吐了口浊气，报以一声长叹：&ldo;我先去外边，你…节哀。

&rdo;说罢转身离开了会议厅。

姜河脑中一片混沌，混乱的思绪充斥脑海，这种茫然的感觉让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