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笑还未看清那个脑袋长的什么模样，一个十五六岁的圆脸少年就从树上跳下来，拎起人头冲他阴恻恻地一笑。

人头么，方清笑见过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完全不当回事，他咽下嘴里的糖葫芦道：“不好意思碍你的事了，你继续。”

说完就要绕开。

少年脚下一动，拦在他身前，弯腰仔细打量了一会儿道：“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啊。”

他拎起人头在方清笑脸前晃晃：“知道这是什么吗？”

方清笑皱皱眉：“你能别在别人吃东西的时候把那玩意放脸前边吗？”

少年盯着他看了会，突然哈哈大笑：“够胆量！”

他把人头扔到一边，一屁股坐到一块石头，拽过一片树叶擦擦手道：“小孩，你怀里还有什么吃的？分我点。”

方清笑忽觉这个少年很有意思，就从怀里掏出一包杏仁酥递给少年。

少年撕开油纸大口开吃，方清笑也找了块石头坐下，开始扒糖炒栗子。

一时间，河边只有咀嚼食物和扒栗子的声音，明月、河水、吃东西的两个孩子，这场景算得上温馨了，只可惜，旁边地上还有个脑袋。

“喂，你叫什么？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跟我一起吃东西。”

“那是你品味太差，有谁喜欢跟个脑袋一块吃饭？我叫蓝君砚，你叫什么？”

“成三。”

“真难听。”

“呵，我娘说我叫成东山，不过我觉得还不如成三好听。”

“我觉得你品味有问题。”

方清笑把栗子塞进嘴里，“你为什么杀他？”

“你认识？”

“不认识，好奇。”

成三抹抹嘴边的残渣，向方清笑伸手：“还有吗？”

方清笑眨眨眼，又从怀里掏出一包点心递给他。

“这家伙害死了我娘，我娘上街买油，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就一脚把我娘踹到路中间，有辆车过来正好压在我娘身上。”

成三面无表情的向刚认识的方清笑说着。

“所以你就把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