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白碧问他道：“晟云，我不杀你，你与我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

在他死去多年后，她回到回忆中找寻他，像是当年一般卑微的请求她。

大约爱到了一个度，恨不恨，已经不重要了。

晟云没有立刻回答，他细细的端详了白碧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从他的眼神来看，似乎在怀念。

“不可能了，”

他道：“你杀了紫儿。”

“今日，不是我杀了你，就是你杀了我。

白碧，来吧。”

他做出了迎敌的架势，白碧像是被刺激到了，怒吼道：“你还是这样选择，你还是这样选择！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是我当年把你逼入绝境，是我没给你机会才逼死了你！

我以为我回来会有不同，可你还是这样！”

她幻出一把剑朝着晟云刺去。

晟云死在了她的手上，她疯狂的吸食着他的法力，直到他不变成了一具干尸。

往日绝色的面容变得丑陋又干枯。

步青霜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白碧，她进来之前还悉心的打扮过，她如今的装扮与初遇他的时候是一样的，只是将小孩儿的衣裳做大了罢了。

可她穿回了曾经的衣裳却再遇不到曾经的少年了。

“这么多年来，”

白碧落泪对步青霜道：“我不过是在折磨我自己，他心里从来不曾有过我。

我爱他是我自己的事，我恨他，杀了他，也是我自己的事，到头来，不过是对自己上刑罢了。”

她累极了一般开口道：“他呀，这辈子心里就没有过我……”

白碧一转身出了烦恼丝，步青霜久久的看着地上的干尸，晟云真的没有爱过她吗？那夜真的只是被她迷惑了？那一年真的只是在欺骗他？他真的是个贪图凌云宗的负心人吗？

步青霜将要转身的时候烦恼丝中的场景变换，出现了另一个的记忆，这是晟云的记忆。

步青霜在城外追到的白碧，彼时她醉倒在酒肆里，步青霜的烦恼丝成了一个圆球，里面泛着些白光，也不知道到底还装着些什么。

“我觉得，这些你应该知道，”

她对上白碧的双眸道：“他从来不曾辜负你。”

白碧的手一颤，酒坛子落地，满地的酒香。

白碧进入了烦恼丝中步青霜在外面等着她出来，过了会儿迎面走来一人，他的乾坤袋鼓鼓的，一只小青龙在他的肩头打哈欠，显然有些疲惫。

也不知道抓的是不是妖怪……步青霜心中暗想。

“怎么跑这么远喝酒了？”

步青霜指了指烦恼丝道：“给一个人送个信。

你呢？”

她指着乾坤袋问封阳道：“妖怪？”

封阳叫了一坛子酒道：“也不算，忙活了一夜，可算是抓回来了。”

白碧久久都没出来，步青霜还得赶回去只要进入烦恼丝看她了。

一进去看到白碧正在做饭，热气腾腾中她回头对晟云说着什么，看到了步青霜她脱身出来。

“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