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被换好衣服从试衣间冲出来扑进叶菡怀里的迪克打断了。

&ldo;换好啦？&rdo;叶菡摸了摸迪克柔软的发顶，柔声道：&ldo;站好让我看看，你自己喜欢吗？&rdo;

迪克的神情恹恹的，一脸没精打采的模样，他身上的衣服扣错了口子，显然全程心不在焉，但叶菡这么说了，他也就乖乖背着手挺直了腰：&ldo;喜欢。

&rdo;

叶菡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过分的错误，她叹了口气，拢起裙摆在迪克面前单膝跪下，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帮他仔细地整理了衣服上的褶皱之后，又把纽扣一粒粒拧开重新扣好，边扣边郑重地说：&ldo;对不起。

&rdo;

迪克茫然地看着叶菡。

&ldo;只想让你散散心，不要一直想着难过的事情，却没考虑到这种时候你怎么有心情试衣服，&rdo;叶菡缓缓道：&ldo;可能你更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吧……就这件好吗？买了我就带你回家。

&rdo;

&ldo;我……不想一个人待着，&rdo;迪克小声说，他拉住叶菡的手，憋了半天才鼓励勇气道：&ldo;我想跟你呆在一起，我不想一个人在试衣间……&rdo;

&ldo;好，&rdo;叶菡点点头：&ldo;我陪你一起。

&rdo;

&ldo;你还小，今后要走的路还很长，&rdo;沉默了半天的布鲁斯忽然开口，他垂眸看着贴在叶菡怀里的迪克，用低沉的声音说：&ldo;不要让这件事情成为你无法跨越的坎。

&rdo;

迪克一脸似懂非懂的表情。

&ldo;我知道这很难，对你来说也很残酷，&rdo;布鲁斯鼓励地拍了拍迪克的肩膀：&ldo;但现实就是残酷的。

&rdo;

趁着布鲁斯跟迪克谈心的功夫，叶菡从包里拿出信用卡，递给了一直安静站在旁边充当背景板的服务员：&ldo;这套衣服就一种颜色吗？&rdo;

正在说话的布鲁斯微微一顿，他对迪克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抬头看向叶菡。

&ldo;不是，&rdo;服务员妹子笑的很甜美，她声音清脆地回答：&ldo;一共有三种颜色，黑、白和深蓝。

&rdo;

叶菡满意地点头：&ldo;都给我打包吧。

&rdo;

&ldo;好的。

&rdo;服务员先是一点头，然后她想起了什么，略有迟疑地看向布鲁斯：&ldo;韦恩先生……？&rdo;

&ldo;要黑色那套就好了，&rdo;布鲁斯握住叶菡的手腕拉到自己身前：&ldo;迪克不喜欢蓝色和白色，是不是？&rdo;

叶菡询问地看向迪克，迪克下意识地点头。

&ldo;好吧。

&rdo;叶菡叹了口气，一边感叹看来不是每个人都跟她买衣服的习惯一样，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回抽手：&ldo;可是一套太少了。

&rdo;

布鲁斯一脸无辜地把叶菡的手握得死紧，她根本抽不出来。

&ldo;过两天再买，&rdo;布鲁斯拿走叶菡夹在指间的信用卡，放进了摆在桌角的挎包里，然后他一手拎包，一手拉叶菡，对着迪克一摆头：&ldo;走。

&rdo;

手腕被握住的地方传来温暖湿润的触感，叶菡低头看了看，又晃了晃手臂：&ldo;韦恩先生？&rdo;

拉够了没？可以松开了吧？

&ldo;嗯？&rdo;布鲁斯回头看了叶菡一眼：&ldo;要我牵着你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