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被践踏的自尊。

被人踩在脚底的骄傲。

一一被唤醒，清晰地在脑海放映。

阿洛耶娃抱着脑袋，咬破嘴唇，一声不吭，瑟瑟发抖。

多弗朗明哥一皱眉，弹指之间，收音机被切割，四分五裂。

他缓慢开口，&ldo;有人看到你昨天晚上和柯拉松在一起，阿洛耶娃，这是怎么回事？&rdo;

血泊之中，第一句话不是关怀也不是安抚，而是冰冷的质疑。

&ldo;那时候我跟奥萝拉在一起。

&rdo;

阿洛耶娃嘶哑低缓的声音响起，&ldo;多弗，你还想听些什么？&rdo;

&ldo;想听实话。

&rdo;那人冷哼了一声，&ldo;但现在，你似乎还不太清醒，阿洛耶娃。

&rdo;

弥漫着血腥味的空气中，是渐渐变浓的火。

药味。

奥萝拉突然想起了，柯拉松先生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对于唐吉诃德&iddot;多弗朗明哥而言，善良的失败者和弱者没有区别。

而此时，面对残酷的过去挣扎着无法抽身的阿洛耶娃，对于多弗朗明哥而言，无非就是那软弱的一方。

阿洛耶娃艰难地直起了身子，直视着多弗朗明哥那张气势凌人的脸。

她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ldo;你不信我。

&rdo;

不是控诉般的反问句，而是已经笃定了事实的陈述句。

她略微强硬的语气，让经历了军火总部被炸等一系列麻烦后心情暴躁的多弗朗明哥也忍不住上火了起来，&ldo;你在跟我摆什么帕希米亚长公主的架子，阿洛耶娃？&rdo;

曾经作为弗雷凡斯的长公主，全国人民心中信仰的女战神，帕希米亚&iddot;阿洛耶娃说过一句话，正义总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而对自幼游走于地狱般黑暗世界的唐吉诃德&iddot;多弗朗明哥而言，只有胜者才有资格占领被称为正义的神坛。

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从来不是。

所以，多弗朗明哥深邃眼底冰冷的目光，击溃了阿洛耶娃心脏深处最后的倔强。

&ldo;如果你觉得是我，那就这样吧。

&rdo;

声音因崩溃而颤抖。

阿洛耶娃却逞强地想要努力维持冷静。

喉咙口那些辩解的话语，被她最后的骄傲压回心底。

那就这样吧。

温柔的、哀伤的、压抑着的情绪，沉重得让她几乎无法负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