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道：&ldo;愿闻其详。

&rdo;

苏梦枕道：&ldo;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龙王厌倦了三江五湖，现在想洗手上岸，做江边垂钓的老钓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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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容突然产生变化，从之前的冷淡客气，变为傲然自信。

他并未对程英虚言恫吓，更未放话警告，反而极有兴致地道：&ldo;苏某真心希望，龙王能够在京城站稳脚跟，打破如今的僵局，更希望可以与他会面。

程二总管若方便，不妨为我带去这个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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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英在座上欠身为礼，笑道：&ldo;公子请放心。

&rdo;

筵席比预计中更长，直到月上枝头，清辉遍地，程英才起身告辞，再三道谢，带着侍女随从离开天泉山。

苏梦枕不喜热闹，径直离开设宴的大厅，来到侧厅暂行歇息。

苏夜从不把自己当外人，厚着脸皮跟了进来。

苏梦枕没怎么理她，却也没让她离开，落座后，脸上居然泛出无奈神色，摇头道：&ldo;也许等不到他们主动，我们就得和六分半堂再次翻脸。

&rdo;

师无愧皱眉道：&ldo;何以见得？&rdo;

苏梦枕不答，苏夜也没说话。

杨无邪苦笑一声，代为解释道：&ldo;因为这位程姑娘太沉得住气了。

总管尚且如此，龙王本人还用问吗？&rdo;

也不知怎么回事，其实只换了个房间，就像把所有浮华喧嚣隔绝了似的，使人从觥筹交错的气氛中，倏地落到冰冷无味的现实世界。

苏梦枕已收起笑容，重披一身寂寥，缓缓道：&ldo;你可知他们为何不在进京之初，便找出合适契机，马上立一个下马威？&rdo;

苏夜继续没把自己当外人，盯向师无愧，等待他的回答。

直到师无愧疑惑地回望过来，她才霍然惊觉，&ldo;谁？我？&rdo;

苏梦枕耐心地确认道：&ldo;对，就是你。

&rdo;

最近一段时间里，苏梦枕常拿这些问题问她，查看她能否深入思考某件事情。

但苏夜不习惯被人问如此浅显的问题，每每要等别人提醒，才意识到苏梦枕再问自己。

她见杨无邪笑了，才道：&ldo;因为十二连环坞是京城中的外来者，毫无根基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