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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李斯的情绪非常好。
他举起爵杯对客人们说:&ot;我李斯原本不过是上蔡布衣,出身微贱,圣明的皇帝不以我才能低下而弃之,将我拔擢为相,信任有加,此实三生有幸,福星高照。
让我们首先举杯,为圣明的皇帝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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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吾皇万岁!
&ot;众人将爵杯举过头顶,异口同声地高呼。
上卿姚贾也在宾客之中,待众人连饮三杯之后,他起身提议道:&ot;李丞相乃国之栋梁,曾助先皇帝完成统一大业,继而又明法令、安黔首、定一尊,使国家兴旺富强,可谓功高天下,誉满国中,让我等为丞相同干一杯如何?&ot;
众人齐声说好,宴会上顿时又掀起高潮。
接着,李由又向众人敬酒。
他十分客气地感谢客人们光临,亲切地送上一个个美好的祝愿,客人们则争夸李由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宾主之间频频敬酒,互致问候,谈笑风生,开杯畅饮,直到将近傍晚才散席撤宴。
今天,李斯喝了很多酒,已有几分醉意。
冯氏、莹女埋怨他不该喝得这么多,体贴备至地让婢女搀扶他到房中歇息,冯氏还令人烧了一陶碗醒酒酸鱼羹,给李斯解酒。
李斯连说他没醉,清醒得很,让家人不必担忧。
还说,他有生以来从未这样高兴过。
他让家人各自歇息去,只留李由在房中,说是有事要对他讲。
李由坐在父亲榻前,恭敬地等待着父亲的教示。
李斯问:&ot;今日盛宴,我儿有何感慨?&ot;
李由道:&ot;客云&rso;天下第一家宴&rso;并非言过其实,能够请到这样多的朝官豪富足见父亲威望之高。
儿幸赖父亲庇荫,方有今日,自当克己上进,不辱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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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望着他的爱子,微微一笑。
稍顷,李斯问道:&ot;我儿可知&rso;物禁大盛&rso;否?&ot;
李由莫名其妙,不知如何作答。
李斯道:&ot;此乃荀师之言。
当年你父在兰陵皋岩山舍听荀师讲学,荀师曾以此言教之。
那时尚不在意,以为人生既然都是为了求得富贵,岂不是官不厌高、权不厌大、家不厌富吗?今日酒宴之上为父方觉荀师之教乃至理名言,足见圣贤之言并非一时能够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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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由不解地问:&ot;父亲为何有此感叹?&ot;
李斯道:&ot;我儿涉世尚浅,有所不知也。
富贵权势确实不可太过分,物极必反,盛极则衰,实应慎之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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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父亲是说,我李家如今贵盛,有人心存嫉恨?&ot;
李斯没有直接回答儿子的提问,只是说:&ot;趋炎附势乃人之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