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rdo;张胖炎张大嘴，&ldo;这、这咋办？&rdo;

&ldo;咋、咋办？还不、不拚、拚他个鱼死网破？&rdo;

张胖炎操起一把镰刀，冲出上房，正欲冲进那间房，忽见门外有一个鬼子看着他笑，提着的手枪好像是在往上抬。

枪那玩艺有多厉害他清楚得很，他的尿哗地一下淋湿了半条裤子。

刀子掉在地上，浑身颤抖。

鬼子见状，枪放下来。

张安寿在里屋轻声说：&ldo;还等什么？动手啊，进去动手啊！

&rdo;

&ldo;我、我不敢……&rdo;张胖炎努力不让自己摊到地上，但是两腿在慢慢地降低，像头上有油压机在往下压。

&ldo;你这个杂种，他在弄你的婆娘啊，你你你还能不跟他们拚了？还活着现丑？&rdo;

&ldo;啊？&rdo;张胖炎又仿佛如梦方醒，腿一弹，弯腰操起镰刀。

门外那鬼子又看着他笑，手枪又开始往上抬。

张安寿这才看见了，赶紧说吾儿你千万别乱来，我张家就你这棵独苗，断了香火对不住你祖宗户部员外郎啊。

还不赶紧到上房来躲一躲？日本人这些时跟国民党打仗打红了眼，枪一响打死你还不像打死一只麻雀一样？要想开一些吾儿，莲儿不过是一件衣服，脏了再换，再说她也不是个好东西，要是我就瞧不起她。

快进来躲躲，你的命还是重要，有青山在还怕没柴禾烧！

&ldo;我、我是不敢……&rdo;张胖炎抖瑟着说。

忽地一转身，飞快地跑进上房一滋溜钻进了衣柜。

&ldo;四儿，快沏茶，招呼日本人进来喝口茶。

&rdo;张安寿对丫头四儿说。

四儿急忙提起茶壶，麻利地在下屋的八仙桌上沏了十几碗茶。

四儿倒是还不晓得什么是怕。

&ldo;老爷，这碗不够怎么办？&rdo;

&ldo;先端上去给他们喝。

&rdo;

四儿看看外面的日本人，这才发现他们那些人眼神冲着她十分不对劲，这才有点怕了。

&ldo;老爷我怕。

&rdo;

&ldo;四儿不怕，他们不杀小孩。

还给糖果小孩子吃呢。

快去。

&rdo;

&ldo;老爷……&rdo;

&ldo;听话四儿，你一个小丫头，他们不会把你咋样的，啊？&rdo;

四儿用盘子端了五六碗茶，跨出门坎，慢慢地走到日本人面前献茶。

日本人接茶。

果然不错，还有一个日本人露着一把糖果说咪西。

四儿不懂咪西是什么意思。

日本人就往自己嘴里丢进一粒糖果，边嚼边说咪西咪西。

四儿接过糖果往回走，走到门口，与吴睡莲的那个日本人碰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