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馥宜轻轻的喘了一声，醒了。

她微微转过头，看着郁薇。

郁薇正在看电影，屏幕的光影落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分外立体的五官，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季馥宜没有出声叫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郁薇的手指已经撑开了她的手，与她的手十指紧扣。

圆润的指尖时不时的敲打在她的指节上，带来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季馥宜觉得，她们两人这间头等舱包间，比外面都热很多。

某种香味在这里面蔓延，已经很久了，久到让她们注意不到这种味道。

季馥宜只觉得心跳得快了几分。

郁薇的手指煽情的摸过她的指节，然后停留在无名指上，在那枚戒指的周围来回打转。

她始终在那么专注的看着电影，季馥宜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不想惊扰了她。

空气之中，薄荷的气息已经越来越重了。

季馥宜感觉自己的脖颈后面，有一层微微的薄汗，粘在了棉麻质地的飞机枕上，让她有一丝丝不舒服。

一个长镜头结束，郁薇松了一口气，从电影情节里缓过神来，无意识的一侧头。

季馥宜正看着她。

“哇，你吓我一跳，”

郁薇拍拍自己的胸口，随手按了暂停，一迭声的问道，“什么时候醒的？是不是睡得不舒服？还冷吗？”

季馥宜摇摇头，她伸出手，那只她们交握的手，放在两只座椅的扶手上，没有说话。

郁薇愣住了。

她才注意到手与手之间有一些潮湿，一种不同寻常的温度。

她原本只是想握住季馥宜的手，让自己安心一点而已。

“那个，馥宜，我不是……”

郁薇想松开季馥宜的手，反而被季馥宜用力握住了，季馥宜看着她，眼神深不见底。

郁薇不由得再次解释道：“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哎，我只是想握一下手，就算你不喜欢我，这应该也可以吧，就算契约婚姻应该也能牵手，哎我到底在说什么，反正，你不愿意的话，就算啦。”

她松开手指，然而，季馥宜却没有松开手。

季馥宜更用力，更确定的，再次握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

郁薇看着她，声音弱了下去。

“没干什么……”

季馥宜的呼吸有点重，朝着她探过身。

没有试探，没有征求允许，没有犹豫。

那就是一个吻。

一个潮湿的、黏腻的、唇齿碰着唇齿、舌尖与舌尖纠缠着的吻。

郁薇呆呆的看着她，仿佛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一般。

亲吻的间隙，季馥宜叹了一口气，道：

“接吻的时候，闭上眼睛。”

郁薇心头一跳，赶紧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