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轻轻拍了拍殳懰的肩臂，没说话，只是向她示意放下书出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书肆。

殳懰心里不解，正要问他怎么忽然出来了，还没等问，竟然听到背后有人叫道，&ldo;四哥。

&rdo;声音不大，极为耳熟。

回头一看竟然是八阿哥胤禩正站在他们身后。

胤禩也穿着一身的便装，和胤禛的打扮相类似，上来先极恭敬地请了个安，然后走近了才笑道，&ldo;四哥，今日倒有兴致出来逛逛？怎么就出来了？可是里面没有看得上眼的好书？&rdo;

胤禛刚刚听了那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可是此时又觉得从胤禩脸上无论如何都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面上不动声色，笑道，&ldo;原是想着找找有没有珍版书可以给父皇作寿礼，才看了看里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八弟怎么也在这里？&rdo;

胤禩笑道，&ldo;这书肆是阿灵阿的产业，四哥想要什么尽管吩咐他。

偏是巧了，我和四哥的心思是一样的，也想着父皇万寿节将至，到琉璃厂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看得上眼的古董字画可以敬献上去。

&rdo;

胤禛听他说书肆是阿灵阿的，心里立刻明白，忍不住又往那里边扫了一眼。

即刻又笑道，&ldo;也不必和阿灵阿说了，进献父皇的寿礼不拘是什么，只要能表明诚孝之心都是一样的。

&rdo;

胤禩恭敬笑道，&ldo;四哥说的是。

&rdo;其实他早就看到殳懰站在胤禛身侧，与胤禛说话的时候也总是眼睛时时照顾得到殳懰，此时才略一施礼，话里有话地笑道，&ldo;没想到还能遇到嫂子。

&rdo;

殳懰刚刚就感觉到了他时时瞟来的目光，此时听他话里有异，想起她出嫁前与他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

立刻福了一福，半真半假地笑道，&ldo;八爷的话没道理，&rdo;一边笑着仰面看了看胤禛，又向胤禩道，&ldo;八爷没听说过夫唱妇随吗？&rdo;

她清楚地看到了胤禩脸色为之一变，一瞬间似乎略有尴尬，但是他很快就面色恢复如常看看胤禛又看看殳懰道，&ldo;四哥和嫂子真是神仙眷侣，羡煞我等凡人了。

&rdo;

胤禩究竟还是把持不住，像是失了什么重要物件一般有些魂不守舍。

不知是真是假，一向持重的他竟然会这么克制不住自己。

然后便借口有事，匆匆告辞去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胤禛脸上似乎也阴晴不定起来，只说了一句，&ldo;回府吧。

&rdo;便不再管殳懰，自顾自地向着落轿的地方走去。

殳懰见他这样情状，也只有满腹委屈跟在他后面。

直到上了轿，胤禛还是闭着眼睛不肯看殳懰，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过了好半天终于睁开双眼，待他再转头看她时，目光里却是冷冷的。

殳懰不等他开口说话便抢先道，&ldo;给父皇敬献的寿礼，我倒是有个主意。

&rdo;

但是她并不直接把自己的主意说出来，倒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一般住了口，只是靠在轿壁上不再看胤禛。

胤禛无可奈何地看了她半天，忽然伸出手来用力将她一拖，趁她倒在自己怀里时便立刻双臂圈住了她，用最大的力气将她紧紧地固定在自己怀里。

&ldo;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rdo;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