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斯也是热泪盈眶。

柯拉丽的泪水顺着两颊往下滴，而帕特里斯多想亲吻这沾满泪水的脸颊啊。

他望着望着，忽然感到柯拉丽和他想的不是一回事，她在关注着一件意外的事情。

在他们无声地爱恋中，她在倾听着，可他并没有听见。

尽管这声音很不容易听见，但他忽然听见了。

与其说是听见一种声音，还不如说是感觉到混杂在远离城市的嘈杂声中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

不知不觉中天已黑下来。

帕特里斯并没发觉。

小厅不大，炉子又烧得很热，埃萨莱斯夫人打开一半窗子，可是很快又关上了。

她仔细地听着，危险就来自窗外。

帕特里斯连忙跑到窗前，他没有听见声音。

但危险是明摆着的，在窗外昏暗的暮色中，他透过玻璃依稀看见有人影，接着他看见两扇窗户之间有个东西亮了一下，他看着像一支枪。

他想：

&ldo;如果不是我在戒备，柯拉丽就完了。

&rdo;

事实上，柯拉丽就站在窗子对面，中间没有任何障碍物，因此上尉故意用轻松的口气大声说：

&ldo;柯拉丽，您可能有点累了，我们就告辞了。

&rdo;

同时他转到扶椅后面保护她。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走过去。

她看见左轮枪的火光，急忙往后一闪，口里喃喃地说：

&ldo;啊!帕特里斯……帕特里斯……&rdo;

随着两声枪响，便是一阵呻吟。

&ldo;你受伤了?&rdo;帕特里斯喊着朝柯拉丽奔过去。

&ldo;没有，没有，&rdo;她说，&ldo;只是害怕……&rdo;

&ldo;噢!你没伤着，可怜的人!&rdo;

&ldo;没有，没有……&rdo;

&ldo;你能肯定吗?&rdo;

他等了三四十秒钟，拉开电灯，看了看柯拉丽，他等她恢复镇静。

他跑到窗前，把窗子全部打开，跳到阳台上，这间小客厅是在二楼，沿着围墙有铁栅栏。

帕特里斯因为腿不方便，好不容易才下去了。

到了楼下，他绊着倒在平台上的梯子，跌了一跤。

后来又同从底层赶来的警察相撞，他们中一个大声喊道：

&ldo;我看见一个人影从那里逃走了。

&rdo;

&ldo;从哪里?&rdo;帕特里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