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怪了，这么平整，倒像是故意裁断的。

&rdo;他喃喃把线头接在一起。

我突然冒出一个古怪想法，好像他这么一接线，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发生，我忍不住说：&ldo;阿江!&rdo;

阿江冲我傻笑：&ldo;怕什么，这条是中性线，没有电啦。

&rdo;说着把两截铜线绞在一块，得意地说，&ldo;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舒服一点?&rdo;

舒服个鬼，哪有什么差别?

我们走回小区，径直来到我那栋大楼前面，他趴在最近的一根电线杆边，在地上检视好久，又接上了另一根地线。

他神清气爽地站起来，好像真感觉舒服不少。

&ldo;我再去别的电线杆看看。

&rdo;他对我比出大拇指。

我见他沿着电力线越走越远，暗想好在小区里的人都走光了，要不这小子准会被人当贼。

不过小区的那些狗呢，怎么也没看见?难道和阿婆一块去旅行了?

&ldo;你们在这里干什么?&rdo;一楼房间里，豆花老板大声咆哮，他在房里猛拍了一下墙壁，从房门口冲出来，指着我的鼻子说，&ldo;我早就见你们鬼鬼祟祟，你说，你和你那同伴在干什么?&rdo;

他似乎很喜欢这么指着人的鼻子，那对吊角眼，好像要喷火般。

他愤怒地说：&ldo;你们趁小区没人，想搞破坏对吗!&rdo;

&ldo;老板，你搞错啦，我们没在干吗。

&rdo;

&ldo;你少跟我说鬼话，以为我很好骗啊，你们想偷东西对不对!&rdo;

遇上这种蛮不讲理的人，说什么也是白说，我摊手叹了一口气，转头想走。

他一把拽住我的衣领，往他那一拉，我衣服上的扣子都快被他拽开了。

&ldo;我在问你话你没听见啊?想走!&rdo;

这家伙力气好大，精瘦的手臂上肌肉纠结，好像经常这么拽人。

&ldo;你他妈的放手!&rdo;我不由得也火大了。

离他的脸那么近，当然谈不上诗情画意，他那张脸是很长条形的，鼻翼张得很开，脑门上冒着一颗颗汗粒，仿佛每天熬煮豆花，连脑袋也都快被煮熟了。

我尤其不喜欢他那对眼睛，很凶，很厉，很有一种疯狂残忍的恶意，就仿佛我刚从他女人房间走出来，一边穿着裤头似的‐‐

那是一种领域被人侵犯的反射性怒意。

他当然是没有女人的，至少我从没见过，他和他女儿之间的互动也很冷漠，这似乎也是他之所以狂躁的原因。

然而此刻，他狂躁的对象找上了我。

&ldo;臭老头你想干吗?&rdo;阿江突然从隔壁楼绕了出来，很有气势地手叉腰，&ldo;放开你的鸟手!&rdo;

老板恶狠狠地瞪着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