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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一些基督徒看到了,大为不满,抗议声迭起:&ldo;把基督摆正!&rdo;几个评委也为雕塑惋惜,上来劝止,表示要尊重艺术家的作品。
两个警察却毫不理会,几个教徒上来叫喝,两人抽出电棍,上面电光&ldo;滋滋&rdo;闪烁,将教徒逼退,上了车,发动引擎。
&ldo;不能让他们搬走圣像!&rdo;张若水情急之下叫了出来,这一叫,立时引起巨大的呼应。
教徒们和一些热爱艺术的人将警车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起来。
两个警察几次启动警车,都没成功。
其中一个警察似乎惧怕了,正要下车,另一个警车却把脸一横,踩了油门,警车开出去不到一米,就撞上了前面有人恶作剧搬过来挡道的雕塑,车身猛地一颠簸,耶稣的大理石头颅陡然碰上另一幢雕塑《拉奥孔》,一缕头发被碰断。
&ldo;啊!&rdo;人群中那些教徒彻底愤怒了,他们扛起地上横七竖八的雕塑往警车上砸。
车窗玻璃&ldo;哗啦&rdo;碎裂。
两个警察双手抱头从警车上下来,叫道:&ldo;别打,我们是受人指使!有人给了我们警车和警衣让我们把耶稣雕塑运出去!&rdo;那些教徒却不管,重重的石膏往他们头上、身上招呼,打得他们头破血流,血腥弥漫开来。
&ldo;别打了,闹出人命了要!&rdo;张若水知道两人也不过是受指使的无辜。
那些狂热的教徒狂怒的气息却丝毫不减。
张若水眼见得两个不相干的人就要因为自己一句蛊惑的话丧命,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从地上捡起一把刻刀,扑到耶稣雕像上,刻刀在耶稣悲天悯人的眼睛上悬着:&ldo;谁再动手,我把圣像毁了,让他再也看不到圣徒的喜怒哀乐!&rdo;
那些教徒闻言都住了手,把愤怒移向张若水。
张若水知道,今天如果不能说服这些教徒,恐怕要命丧在这里了。
霍克被挤兑在圈子外,把担忧的目光远远打过来。
&ldo;耶稣复活的雕塑之所以完美无缺,因为里面存在真人的骨骼!&rdo;张若水握着刻刀的手上青筋暴突,高声说道,&ldo;这是一个杀人狂制作的雕塑,他以都灵裹尸布上耶稣头像为标本,以耶稣圣血为涂料,又以一个可怜的侏儒木匠的骨架来支撑我主耶稣的圣体‐‐这个雕塑是魔鬼的诱惑!&rdo;他额上的汗珠子大滴大滴的落下,汗水把眼珠子腌得火辣辣的疼。
这话一出,那些喜好捕捉新闻的媒体人又惊骇又兴奋,闪光灯像夏日夜空的星辰,闪动不休。
那些教徒的脸色上风起云涌,忽地,一个教徒说道:&ldo;你才是魔鬼!想杀害耶稣的都是魔鬼!&rdo;人群又一次沸腾了。
张若水咬咬牙,叫道:&ldo;豁出去了,我让你们看到人骨!&rdo;把悬起的刻刀斜刺里削下去。
在千百人的尖叫声中,耶稣的眼珠子脱离大理石躯体,飞上半空。
愤怒的人群潮水一般压向张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