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松叹息一声，良久才道：&ldo;都头，这一仗我们能赢吗？&rdo;

&ldo;我们赢过吗？&rdo;

带着李鹞子和赵明堂，杨华随古松一起去大帐见军队实际上的指挥员梁方平。

因为天气实在太冷，里面烧了不少火盆，将一间大厅烧得热腾腾的，刚进去迎面就上一股热浪，身上的雪也化了，湿漉漉很不舒服。

食物和烈酒的味道让四人不禁吞了口唾沫。

&ldo;标下杨华见过梁公公。

&rdo;一边说，一边仔细地端详起正中那个白胖的太监，说来也奇怪，何灌居然没有来。

梁方平白皙而细长的手指捏着一只酒杯，饮了一口，还没说话，身边一个侍者已大喝一声：&ldo;杨华，你为何来得这么迟，小小一个都头在梁公公面前摆什么架子？&rdo;

李鹞子和赵明堂都面带怒色，正要发作，杨华却缓缓朝他们摆了摆头，又道：&ldo;好叫梁公公知道，我都奉何灌将军将令，去北门防守。

北门城墙残破，我都人手又不够，正忙着，听说公公要传我等，这不就急冲冲的赶过来，不想还是迟了，恕罪恕罪。

&rdo;

&ldo;住口！

&rdo;那个侍者再次大喝：&ldo;汲县多大点地方，凭地走了这么久。

&rdo;

梁公公放下手中酒杯，摸了摸无须的下颌，笑道：&ldo;算了，你们都被女真人打得丢盔弃甲，若不是我派人率军前来解救，只怕你们已做了金人刀下之鬼。

既然救了你们，我好人做到头，这事也不同你计较。

&rdo;

&ldo;啊！

&rdo;古松和赵明堂等人已经明白过来，梁方平这是要抢他们的功劳啊，真是让人想不到。

可更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

梁方平的话还没说完，杨华已经大声称谢，连连说若不是公公施与援手，我等已化做路边野尸。

又说，公公的恩德，都中将士都心存感激，回家之后必给公公竖长生牌位，每日烧香祷告云云。

众人都没想到杨华脸皮居然如此之厚，都安静下来，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小军官。

&ldo;都头你……&rdo;赵明堂和古松小声地叫了起来。

&ldo;你们不要说话。

&rdo;杨华转头看了他们一眼，

吕公公哈哈大笑，用手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可惜摸了个空，只得咳嗽一声，满面潮红地说：&ldo;你这个人呀，哈哈，真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

赐座，吃点热酒暖暖身子。

&rdo;

很快，大厅中清理出一个位置，杨华有说了声，小人何德何能敢坐在各位将军之中，没得折了我的草料。

然后一扯古松三人，次第坐好。

&ldo;喝酒，喝酒。

&rdo;梁公公举杯。

众人都轰然举杯。

杨华看了看身边的古松三人，叹息一声，用三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ldo;三位弟兄，忍了吧，不忍还能怎么样？人家可是统帅，要捏死我等如捏死一只蚂蚁，只需找个机会让我们去当炮灰就够了。

到时候命令一来，你去还是不去？&rdo;

听杨华说得有理由，三人都默然不语，满脸不平。

良久那古松才冷笑一声，举起酒杯一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