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夕看着他眼底带着一丝怜悯又或是叹息，“后梁末代皇帝萧方志。”

萧方志听完扬天长啸，眼角划过一颗泪珠：“没想到朕还有被人记住的一天。”

他对着虞夕笑着说道：“谢谢你。”

少年笑容干净，眼眸清澈，他身体渐渐变得透明。

虞夕知道他这是要入轮回了。

“萧郎，不——”

女人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正是穿着大红嫁衣的女鬼。

她极力从虚空中冒出伸手紧紧地拉住萧方志的魂魄，不让他入轮回。

萧方志轻柔地扶着女鬼的脸庞说道：“阿容，大梁早就灭了。

我和你也早就死了。

我们改转世投胎了。”

女鬼原本贪婪地享受着他掌心的温柔，闻言面目狰狞的开口：“你可以转世投胎。

我入了地府不在十八层地狱待几千年，这数万人的债我怎么能还清？我为你筹谋这么多，就等来你一句算了。

萧方志，你在逗我玩吗？”

萧方志温柔地扶着云容的黑发：“这债我替你偿还。

我家阿容只需要安心投胎就行。”

云容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萧方志已经消散在人间，想来应是进了地府。

云容顾不了其他，急忙追了去。

虞夕范撤对视一眼，眼里皆是惋惜。

范撤从书包中变戏法般拿出一瓶可乐递给虞夕，虞夕接过，两人靠在护栏上，抬头看着天上的云朵。

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坐观天上云卷云舒。

范撤人靠在护栏上闭上享受着温暖的阳光，他悠悠开口问道：“梁承帝，你好像很熟悉。

我翻史记上只有寥寥几笔。

梁承帝，萧方志，元帝十七子，十五登基。

半年后唐举兵攻开封，行烹煮之刑。”

虞夕不熟练地拉开易拉罐口，喝着微微刺嘴的甜褐色液体，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只是史书上能留写的东西。

不能写的自然没人知道。

我曾在书上见到那后唐趁梁不备，选在梁帝大婚之日攻城，将领百姓尚未反应过来，已是人头落地。

梁帝自知逃不了，将新婚妻子藏匿在井中，被敌人俘获。

烹煮后上宴席百官共食。”

范撤点评道：“不愧是古代人。”

虞夕望着白云思绪却飘远了，这云容据说是有几分道人真传，想来是她收集了梁承帝的残魂以献祭等邪术滋养着，固然在小世界中有了两个人的梦。

云容的新婚梦，萧方志的希冀父亲仍在世上统领梁军的美梦。

百官煮于铁锅，是萧方志的憎恨，他希望他的仇人体会一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