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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罗伯特?!&rdo;她叫道。
&ldo;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你了,你是谁?&rdo;白发男人说。
这真悲哀,克莱尔想,他追杀我这么久,现在连我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
不过现在,去谈论这一切变得毫无意义,因为它根本就不该存在。
她反手去指艾伦,叫道,&ldo;你得去救他!&rdo;
&ldo;你疯了吗,他是个&lso;蜘蛛&rso;!&rdo;罗伯特说。
&ldo;你自己也是,至少一分钟前是!&rdo;克莱尔大叫,&ldo;他为了救你变成这样子,你得去救他!&rdo;
&ldo;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蜘蛛的意思,小姐‐‐&rdo;罗伯特说。
&ldo;我知道,那就是你之前的样子,你杀了一地的人,却在说那顶多会弄湿你的鞋子。
&rdo;克莱尔说,&ldo;你像个魔鬼一样毁灭一切,可是他把你救了出来。
你不再是之前那个恶魔了,而他却陷了进去,你不能就这么把他放在那里不管!&rdo;
罗伯特转头看艾伦,再看看克莱尔,后者坚定地看着他,看上去不准备放手。
他避开她的眼睛,说道:&ldo;太糟了。
但这世界就是这样,你看……你刚才叫我罗伯特,那是我的名字吗?&rdo;
&ldo;是的……大概吧,谁知道谁的名字呢?&rdo;克莱尔说,&ldo;我是克莱尔。
&rdo;
&ldo;你不能指望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去救一个被网络吞噬的人。
&rdo;罗伯特说,&ldo;不管我是蜘蛛时看上去多么恐怖强大,但真实的我只是一个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白痴而已。
&rdo;
他的声音依然显得低沉柔和,可是那和曾经的声线截然不同,显得那么哀伤和富有感情。
克莱尔慢慢松开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脱了力一样,在那样无止境的忧伤下,再也提不起力量抗争了。
罗伯特擦掉从耳朵和鼻子里渗出的血,看了看身后的车子,车门半掩了,钥匙挂在仪表盘上,主人不知哪里去了。
克莱尔退了一步,喃喃说道,&ldo;走吧,走吧,走的远远的。
&rdo;
罗伯特坐到驾驶座上,然后抬头看她,问道:&ldo;你和我一起走吗?&rdo;
我应该走的,克莱尔想,艾伦已经没救了,理智点的做法是远远逃开。
但是她怎么也没办法想像抛开艾伦走掉,尽管这蠢极了,她还是摇了摇头。
&ldo;你知道这纯粹是犯傻,对吧?&rdo;罗伯特说。
克莱尔笑起来,&ldo;艾伦和我说过同样的话,那时我准备去杀你。
&rdo;
罗伯特看了她一会儿,他肯定在她脸上看到了什么,所以什么也没说,他发动引擎,关上车门。
克莱尔退了一步,让他离开,到少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也算一种胜利,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