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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很久,头也晒晕了。
黑宝哥便来背我,我和他的汗顿时混得不知谁是谁了。
他的脊梁漆黑,脖子上有一颗黑痣。
黑宝哥黑得真俊,我想着,幸福着,幸福被他的步子颠得浑身扩散。
&ldo;你的裙子是新的?&rdo;
我以为他早忘了我的裙子了。
我说:&ldo;嗯,今天才穿!
&rdo;
他却没说什么了。
碰到了鸟,他撂下我就投弹弓。
打着了,鸟没死,断翅膀汩汩流着血。
我把它拾进我的裙子里,想它疼得轻些。
黑宝哥蔑视地笑笑:鸟早晚是个死。
我的新裙子就落了那么块血斑。
在正当中,靶一样。
外婆费一晚上洗它,也白搭。
第二天早晨,裙子没了。
乡下风大,外婆断定是风兜跑了它。
我想那条裙子想了好些时候。
我家搬到北京,我还去布店找,看看还有没有那种布,白底兜,带杂色小降落伞。
后来就再没见到黑宝哥。
有次有个童年伙伴寄来张大照片,我一个个都认出了,就是想不出那个戴眼镜的秃顶瘦子是谁。
去信问,答说是&ldo;黑宝啊!
&rdo;我发了半天呆。
那回我从乡下回来没多久,小璐子就死在医院了。
死得猝,说是骨癌被误了诊。
黑宝哥回来,已不再有小璐子这个人。
又一次出差,想着怎么也该去看看黑宝哥。
他活得不怎么得意,一直住在老房子里。
他的父亲继母带着弟弟小理理住到新房子去了。
黑宝哥一直没娶,我自然明白这多少和小璐子的死有关。
去时他家没人。
转到老旧的楼后,见到各家仍晾得密密麻麻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