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站在旁边看了半分钟，无聊地拿出烟来吸。

&ldo;喂，廘战，你其实是个机器人吧？&rdo;他对秦陆的面无表情有感而发。

&ldo;不是。

&rdo;秦陆毫无一点幽默细胞。

程曦习惯了林郁，爱屋及乌，对秦陆的态度也不以为意，吸了一会烟，又打开嘲讽技能：&ldo;你好歹也是我们公会的骨干，怎么会看上南仲远这种人的？&rdo;

&ldo;他人很好，做菜很好。

&rdo;秦陆把最后一个碗放回碗架上：&ldo;我们不会在一起很久的。

&rdo;

他的语调平淡无波，仿佛他说的只是&ldo;今天天气不错&rdo;。

程曦虽然经常在南仲远伤口上撒盐，但对自己朋友还是维护的。

&ldo;怎么，你还想始乱终弃？&rdo;程曦语调是玩笑，但是熟悉他的都知道，这绝不是在开玩笑。

&ldo;我们的生活悬殊太大，以后走的路会很不同。

&rdo;秦陆平静得就像在分析别人的事：&ldo;他对金钱没有概念，不习惯被约束，他的生活圈子比较高层，消费也高，我的消费水平属于中下，生活在一起会有很多冲突。

现在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细节问题就会被忽视，等到以后感情冲动消失了，问题就会暴露出来。

我最终会拖累他，而我的自尊会受到打击，很可能会心理扭曲，感情慢慢被消磨掉，我们就分手了。

&rdo;

就算程曦见过再多怪人，也被眼前这一个惊讶到了。

&ldo;你确定你是在说自己的事，不是在背书上的话？&rdo;程曦眼神凝重地看着他。

&ldo;你不用再明知故问了，我知道你是很聪明的人。

&rdo;秦陆平静地和他对视：&ldo;林郁和你也是一样的，林郁智商很高，又走在正轨上，他以后会成为非常优秀的人，我们以后都只能仰望他。

而你照目前的趋势发展下去，最多不过是在游戏里当个工会会长而已。

你是很骄傲的那一类人，不能容忍自己一辈子都配不上林郁的。

你最难过的那关不是别人的看法，而是自己的心，你的心太高傲了，要忍受这样的压抑，你要么离开林郁，要么变成另外一个人，没有第三个选择。

&rdo;

如果说程曦是火，那秦陆应该就是冰，看起来剔透，却有着让人寒心的坚硬，简洁得像一面镜子，清晰照见所有人的弱点。

世人皆有痛处，程曦原本没有，后来有了，今天被秦陆一箭穿心。

很多人说程曦是烂人，大抵是因为他谈的也是很烂的恋爱，来去自由，毫不挂心。

很多人都觉得是因为他品味差，他是烂人，所以不愿意好好谈一场恋爱，找个优秀正经的女孩子。

其实是程曦不愿意找。

找了，也要配得上才行。

他是程曦，他如果爱一个人，一定会展露最好的一面，成为优秀耀眼的人，让那个人想起他的时候都是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