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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年后,少年殷夫再度入狱,时徐培根留学德国未归,这个大家庭的又一个女人‐‐大嫂张芝荣‐‐凭着丈夫的关系疏通了关节,再次营救出狱。

当女人们在乡下哭成一团时,少年惊叫着,&ldo;世界大同的火灾已经被我们煽起&rdo;。

1929年农历正月里的一天,少年的爱情创伤刚刚弥平,又迫不及待地重返上海。

在三哥徐松庭处,他读到了大哥从德国写给他的信。

他觉得再也不能重投温情罗网,当夜写了一首《别了,哥哥》的诗,要他大哥把&ldo;二十年来手足的爱和怜&rdo;、把&ldo;二十年来的保护和抚养&rdo;作为一场噩梦收回去。

他说他已经选好了一条道路‐‐这条路,&ldo;有的是黑的死,和白的骨&rdo;,但他决意要走下去了。

诗的最后两句像一封火药味浓烈的战书:&ldo;再见的机会是在,当我们和你隶属着的两个阶级交了战火。

&rdo;

这些革命话语在激情的驱使下如洪水奔涌,固执、自信而谵妄。

&ldo;阶级&rdo;、&ldo;斗争&rdo;这些词语滋生的新知识的谱系,把亲情驱赶到了一个角落,而代之以&ldo;阵营&rdo;:革命的阵营和反革命的阵营。

在这种新的话语系统里,亲情是绊脚石,是地狱,少年要抛开它,&ldo;踏着虹的桥,星河的大道&rdo;,造他的&ldo;新生&rdo;去了。

这年夏天,大嫂张芝荣来到上海,意外地得到了一本新出的《拓荒者》,上面正好有少年殷夫的大作《别了,哥哥》。

她把这本杂志寄给了徐培根。

大哥读了此诗,又从德国给小弟写来一封长信,谈为人信条,父母期望,兄弟情谊,家庭荣耀,要少年早早悔悟。

但殷夫以为这封看似温情脉脉的信不是一个大哥写给一个小弟的,而是&ldo;一个狰狞的阶级向另一个新生的阶级的胁迫和威压&rdo;,于是他回信说,觉得读那封信比读一篇滑稽小说还要轻松,觉得好像有一把不重不轻的担子从肩头移开了,觉得把他的生命苦苦地束缚于旧世界的一条带子,使他的理想与现实不能完全一致的溶化的压力终于是断了,被消灭了。

他承认,&ldo;当我的身子已从你的阶级的船埠离开一寸的时候,我就开始欺骗你,利用你或者甚至鄙弃你了&rdo;。

他也承认,纯从个人的角度,他感谢和佩服兄长,父亲早逝,他的确做得不一般的周到‐‐&ldo;你是一片薄云似的柔软,那么熨帖&rdo;。

可是一当他站在&ldo;阶级的立场&rdo;上,他就&ldo;不禁要愤怒,不禁要反叛&rdo;。

哥哥,这是我们告别的时候了,我和你相互间的系带已完全割断了,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之间的任何妥协,任何调和,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你是忠实的,慈爱的,诚恳的,不差,但你却永远属于你的阶级的,我在你看来,或许是狡诈的,奸险的,也不差,但并不是为了什么,只因为我和你是两个阶级的成员了。

我们的阶级和你们的阶级已没有协调、混和的可能;我和你也只有在兄弟地位上愈离愈远,在敌人地位上愈接愈近了。

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孩子,一个任性、固执、容易害羞的孩子,当世界在他面前刚刚打开,他就像一只飞蛾满怀献身的渴望扑了进去,并被推到烈焰的中心。

他对一直关爱着他的大哥的恶劣态度,看似绝情,更似一场孩子气的游戏。

这里找不到情感上的根源,大哥对他谆谆关怀,他们兄弟感情一直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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