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猛然伸出左手，往上面飞快地旋转，仿佛在捉一只躲闪的苍蝇似的，接着往上挥舞右手，抓空气;既而他的头在肩膀上不停地旋转，嘴张得大大的。

清照惊恐失色。

父亲出了什么岔?说话语无伦次支离破碎，他疯了吗?

他再次重复同样的动作――左臂往外螺旋上升，右手垂直向上，什么也没有抓;头旋转。

接着又重复。

这时候清照才意识到自己在目睹父亲做秘密的净化仪式。

和她查找木纹一样，父亲这种手和头并用的舞蹈一定是他年轻时，浑身污垢的时候给锁在屋子里，神指给他聆听神谕的方式。

神看出了他的疑虑，看出了他的动摇，因此便控制了他，调教他，净化他。

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清照不可能有比这更清楚的证据了。

于是，她转身面对计算机屏幕上那张脸:&ldo;看见神是怎样反对你吗?&rdo;她说。

&ldo;我看见了议会是怎样羞辱你父亲的。

&rdo;简回答。

&ldo;我要立即向每一颗星球揭穿你的真面目。

&rdo;清照说。

&ldo;如果我不让你做呢?&rdo;简说。

&ldo;你阻止不了我!&rdo;清照失声叫道，&ldo;神会帮助我的!&rdo;说着她就冲出父亲的屋子，飞奔到她自己的屋子。

可是，那张脸已经飘浮在她自己的计算机上空了。

&ldo;如果我不想让你发信息，你怎么发得出去呢?&rdo;简问道。

&ldo;我会找到办法的。

&rdo;清照说。

她看见王母跟在她身后跑过来，气喘吁吁地等候她的吩咐。

&ldo;去叫牟婆找一台游戏机来。

不要把游戏机联接到家庭计算机系统或者任何计算机上面。

&rdo;

&ldo;是，小姐。

&rdo;王母说着就疾步离开了。

清照转身对说简说:&ldo;你以为你能够永远阻止我吗?&rdo;

&ldo;我想你应该等待你的父亲做出决定。

&rdo;

&ldo;仅仅是因为你希望打垮他，把他的心从神那儿偷走吧?但你会看见――他上这儿来感谢我实现了他对我的一切教诲的。

&rdo;

&ldo;如果他不会呢?&rdo;

&ldo;他会的。

&rdo;

&ldo;如果你判断错了呢?&rdo;

清照大声叫道:&ldo;那么，我就只侍奉从前那个坚强、善良的人!但你绝不会打垮他的!&rdo;

&ldo;是议会在他一生下来就把他打垮了。

而我正在努力愈合他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