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看见我和简发布的消息了吗?&rdo;他说。

&ldo;你!&rdo;清照咆哮道，&ldo;我的父亲，撒谎的人?&rdo;

对自己的父亲说这样的话是不可想像的，但她仍然感到不需要净化自己。

自己居然说出如此不敬的话来，神却并没有指责她，她给吓坏了。

&ldo;撒谎?&rdo;父亲说，&ldo;你为什么认为那是谎言呢，我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不是神让这种病毒到了我们这里呢?你怎么知道，把基因增强剂传播到整个道星不是神的意志呢?&rdo;

他的话令她疯狂，或许她感到了一种崭新的自由;或许她在通过讲话来试探神：她讲话大为不敬，想迫使神出来指责她。

&ldo;你以为我是傻瓜吗?&rdo;清照叫嚷道，&ldo;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们为了防止道星爆发革命和屠杀而采取的策略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关心的是避免人们死亡吗?&rdo;

&ldo;那有什么错吗?&rdo;父亲问。

&ldo;撒谎!&rdo;她答道。

&ldo;或者说，这是神打算隐藏他们行为的伪装。

&rdo;父亲说，&ldo;你对星际议会编造的故事都毫不怀疑，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的故事呢?&rdo;

&ldo;因为我知道这个病毒，父亲。

我看见你从一个陌生人手中接过病毒，看见王母上了他的飞行器，看见它消失。

我明白，这些事情都不是神的所为，而是她干的――就是生活在计算机中的那个魔鬼!&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父亲说，&ldo;她就不是其中一个神呢?&rdo;

是可忍，孰不可忍?!&ldo;她是人造的，&rdo;清照叫道，&ldo;我清楚这一点!她只是人类编出来的一个计算机程序，生活在人类制造出来的机器里。

神不是人类手工能够制造出来的，神以前一直存在，将来也永远存在。

&rdo;

简第一次说话了：&ldo;清照，那你就是一个神了，我也是神，宇宙中的每一个人――人类或异族一一都是神。

并不是神制造了你的灵魂――你心中的&lso;艾瓦&rso;。

你与任何神一样古老，一样年轻，也一样长久。

&rdo;

清照尖叫起来。

自她记事起，她从来没有发出过这样的声音。

这几乎撕破了她的喉咙。

&ldo;我的女儿。

&rdo;父亲说着，便向她走过来，伸出胳膊拥抱她。

她无法忍受他的拥抱。

她之所以无法忍受，是因为这意味着他的全面胜利。

这意味着她被神的敌人打败。

这意味着简征服了她。

这意味着王母比清照更像是韩非子的亲生女儿。

这意味着清照这些年来的敬神显得毫无意义。

这意味着她着手毁灭简是邪恶的行为。

这意味着简帮助改造道星人民是高尚和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