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眼底流露出嫌弃，可最后，萧青明还是张嘴吞下这颗他认为充满各种添加剂的垃圾食物。

“快，喝水，赶紧的。”

……

正想问这位大少爷需不需要替他把麻辣烫加热的管家，在看到对方通红的目眶时顿时停住脚步——

果然还是吃不了辣呀……

管家不敢出声，就在旁边默默等着，眼见最后萧青明红着眼将那盆火辣火辣的玩意吃完。

“少爷您……没事吧？”

萧青明抹了抹眼，只是摇头。

整个食道都被火烧着，他到客厅连灌了好几杯凉水才缓解下来。

这时，手机响了，来电人是萧青玲。

“喂，姐。”

他一开口，沙哑的声音立刻让电话那头的人愣了愣。

“你怎么了？”

“我没事。”

电话里，萧青明的声音像被砂砾磨过，萧青玲当即叹了口气，“爸妈现在在王伯伯这里，他们谈得挺开心的。

反正他们这边，我先替你兜着。

但是你跟我说实话，你究竟想怎么样？”

将自己摔进沙发，萧青明仰头，一只捂住眼，低低笑了，“我能怎么样？现在，我还能怎么样？”

萧青玲听出他话里的失落，“就叶流星，你要是真的非他不可，那就把他抢回来。”

回应她的，是萧青明自嘲的笑，“怎么，姐你不是反对他吗？”

“可你喜欢他呀。”

电话里，往日的女强人透出无奈，“青明，利弊我都跟你说了，可你硬要往他那条歪路上走，姐姐拦不住你。

只是你不能为了个男人搞成这样，要是下定决心，骗也好、抢也好，你就把他留下来。”

经历前面那些事，萧青玲是累了，也看开了。

“谢谢你，姐，真的。”

此时此刻，萧青明难得生出一份脆弱，他甚至控制不住哽咽，向着亲人倾诉：“可是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我……留不住他了……”

“青明……”

电话那头，萧青玲握紧手机，突然间，她能感受到弟弟的绝望与痛苦。

“我做了很多让他无法原谅的事，现在我就连出现在他面前都是在伤害他，姐，我……”

或许隔着手机，或许此刻四周无人，晶莹的液体从他指缝中流出。

“我真的知道错了，可是我已经连道歉的资格都没有，他不会再回头了……”

他永远都没机会了，他只能躲在自己的世界里，靠着那些回忆来撑过每一天，直到他死亡的那一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