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激动了起来：&ldo;谁派的?不知道你在放暑假吗?放暑假是什么意思?哪有叫你工作的道理?欺负人嘛，就靠你一个，怎么有办法照顾病人?&rdo;

&ldo;你又忘了，我读的就是护校。

&rdo;

&ldo;读护校也不够，没有医生帮你。

&rdo;

&ldo;有君侠帮我，他是医生。

&rdo;

&ldo;是噢，君侠是医生我怎么没听说过?&rdo;

&ldo;他是!&rdo;南晞提高了音量：&ldo;他以前就是念医学院，只是没念完。

&rdo;

&ldo;是噢，我怎么以为没念完就不算医生?&rdo;

&ldo;他算。

&rdo;

管他算不算，我现在就要找人理论，但诊所已经成了无主单位，该找谁去?南晞在一旁不停地打断我满脑念头：&ldo;帽叔‐‐&rdo;，或者我想办法修改收垃圾路线，省出半天的时间，由我来照顾小麦，&ldo;帽叔‐‐&rdo;，这么一来，我夜间的研究工作就只好荒废了。

&ldo;‐‐帽叔，你听我说，我是自愿的。

&rdo;南晞几乎是喊着说出这话，就算在阴暗中我也察觉出她整张脸涨得通红，她静了一会，自言自语一样凄凉地说：&ldo;有些事，总该有人承担。

&rdo;

&ldo;还轮不到你来，听话，我现在需要思考。

&rdo;

&ldo;帽叔，要我说几次?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就爱当我是小朋友，还送我那种东西!&rdo;南晞转了一个很离奇的弯，她指的是我早晨放在她房门口的洋娃娃。

去年冬天回收到这尊旧货以后，我就下了不少功夫整修它，复原得天衣无缝，当然君侠的巧手也占了点功劳，娃娃的小棉袍是他裁制的，针线活不是我的专长。

&ldo;十七岁还算个孩子。

&rdo;我说。

&ldo;十七岁是一个女人。

&rdo;

&ldo;你乖，明天还给你钉一副新窗帘。

&rdo;

&ldo;都要封城了还换窗帘!&rdo;

&ldo;谁叫你那间房西晒，我刚收了一块厚绒毯，尺寸正好，停一会让我思考‐‐&rdo;

&ldo;‐‐帽叔你坐下听我说，&rdo;她双手并用推我到一旁的空床坐下，&ldo;你自身都难保了，别忙成这样行不行?&rdo;

&ldo;我哪有自身难保?&rdo;

&ldo;我去垃圾场看过了，帽叔，你的仓库都被拆掉了。

&rdo;

&ldo;要拆就拆，反正里头都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