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找自己认同感的意思吗？快要吓傻的脑子运作格外缓慢，不经思考般就出了这么一句：“会不会对王太过分了？毕竟王还小，从蛋壳出生到还没多久。”

单纯的小鲛人完全忽视王身上离奇古怪难以接受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王是任何与凶名在外的虫族首领格外熟稔，就连未谋其面的帝国元帅也认识。

一心一意为王争取福利，不惜与恶势力作斗争。

虽然泪珠都快要成珠滴出，慢慢低下头，身子也不似刚才挺拔，他像来是最乖的鲛人。

这是他第一次违抗，个中滋味很难说明。

后面的事情还是没有任何转折余地，摆着臭脸的祭司大人铁面无私，没有任何想弱化语气的意思，如果不看放在身侧的双手。

语言可以说谎，但身体反应没法骗人。

细白长长的手指像是没有支撑的小舟，不安在蓝色服饰两侧晃动，不经意带起声响，仿佛更加引人注目。

李斯自然看到了，他只是低下头了而已，但是眼睛不瞎。

像只归巢的小鸟羞怯怯露出毛茸茸的头顶，湿漉漉的黑色大眼睛就这么看着，似乎还不好意思般，抿了几下嘴，衬托得脸颊有肉感。

这还不是结束，祭司大人以为王会乖乖跟过来，已经打算耐心指导准备，没有想到，被突如其来得直球问出。

整个空间他只听到这句，“你讨厌我了吗？祭司大人。”

附带在脑海转悠得脸都是王那种眼角带泪的惹人心疼的小脸，他好像快要破防，抵不住。

他怎么可能会讨厌，喜欢都来不及。

只是，视线看到那种冷冰冰的虫族，颇具虫族特征的金色竖曈，心也慢慢坚定起来，他要努力坚持住。

因为答案就是太过于喜爱啊。

作者有话要说：呀，我有在努力啦，嘻嘻，大家打了第三针疫苗了吗？今天去打了噢，是打完才痛哎。

第四十三章

甜腻混杂微涩发苦，敏感味蕾不由溢出阵阵发干，自己喉咙也想上火丝的，有点火辣辣不能轻易发出声音。

鲛人祭司夺舍王的目光，看着这一切的李斯平复很久很久，久到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也没有等来一个回答。

那就是……开始讨厌了吗？萌上起这个念头，像风似疯长，扎在心底软肉，生根。

可，你明明说过我是王，你是我的监护人。

我是值得被爱护鲛人幼崽啊。

……

鲛人祭司与青年的相处像幻灯片放映在李斯脑海，每一帧都是真实发生过，感触极深。

颤抖的嘴唇想发声，却只能出来嘶哑的声音。

“你，为什么这样？”

每一个字都如同刺骨的冰块袭击鲛人祭司那颗本就不坚定的心，却随即而来的回答，“是。”

李斯完全没有注意到中间的停顿，以及神色异常的祭司大人，他现在整个人都失聪，充斥着那个回答，冷冷冰冰的语气。

黑发黑眼，的确很是突兀。

李斯看了眼自身，心里不由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