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情报树完全控制住以前，凉河事件只能是个秘密。

他一直在等。

他们要保护的人太多了。

王天风说76号暗杀的要员身份特殊，背景复杂，他得到了特别调查许可，几乎可以调配全部的情报力量，情报树回到自己人手里，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计划被汪曼春打断，她的三次暗杀，都指向凉河出事那一年调入国情局的高官，卸任后警戒级别降低，更容易出手，那是在提醒上头，76号和凉河事件有关。

黎叔识破了这一点，才主动和她联系。

阿诚终于明白，王天风丧钟行动执行者的身份，为什么不能揭穿。

他不能被选出来承担丧钟行动的后果，留下来成为上头的鹰犬，情报树才能安全无虞。

了然于心，也就绝口不提了。

王天风仍在窗前风里立着，阿诚转身，胳膊搭上椅背，向他的背影，一口气念出五六个名字，那是反对过1076号法案的国家会议成员的名字。

他说：&ldo;我要知道这些人的去向，还有详细背景资料。

&rdo;

王天风笑了一声：&ldo;这一点你倒是像他。

拖泥带水，婆婆妈妈。

&rdo;

&ldo;1076号法案是谁的作品？你想动它，扯上汪家就行了，找那些人有什么用？&rdo;

这句话语焉不详，阿诚一时摸不准何为&ldo;扯上汪家&rdo;。

他还听出另一层意思，于是反问：&ldo;我？&rdo;

王天风回过身：&ldo;你，且只有你。

&rdo;

阿诚手心空攥了一下，后悔了。

无论明楼的棋局上有没有这一步，他都不该来。

王天风一步，两步，朝他踱过来：&ldo;我说法庭外有人帮得上他，又没说那个人是我。

&rdo;

&ldo;你和汪家。

&rdo;阿诚说。

汪曼春死前和王天风有约定，她的遗念是他和汪家交待的，汪曼春的罪责如何公布，汪家的名誉如何洗清，他和汪家应是心照不宣，要说&ldo;扯上汪家&rdo;，王天风近水楼台。

&ldo;各有战场。

&rdo;王天风站在阿诚面前，居高临下：&ldo;我上次没帮他，这次也不会帮。

&rdo;

来不及了。

阿诚蓦地站起来，大风吹得头昏，身上发麻，他在桌旁扶了扶，向门口走去。

门滑开，郭骑云抢上来一步拦下他，四名持枪岗哨在门外警戒。

差点忘了，他此时还是袭击长官的危险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