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风笑了，他抢过去扶起欧阳，一个士兵拿过他的双枪和刀，四道风用刀割断欧阳手上的绳索，失去支撑的欧阳歪倒下来，四道风一把扶住。

欧阳嘟嘟囔囔：&ldo;不能走……带我见司令……&rdo;

&ldo;作死吗？你老婆在等你呢！

&rdo;四道风看起来很冲动，他把欧阳扛上肩，转身去接自己的枪，但欧阳死死揪住了椅子。

四道风气极：&ldo;再瞎闹不管你了！

&rdo;他转向一边，&ldo;你们搭把手！

&rdo;

被他吆喝的士兵径直走了上去：&ldo;初一都做了，还怕他的十五？&rdo;

其他人也拥了上去，欧阳的手终被扳下来，被簇拥着抬了出去。

特务甲挣扎着去捡枪，枪被一个士兵一脚踢开，另一个士兵似不经意地一脚踩在他手上。

四道风扛着欧阳疾行，士兵们把他俩夹在中间挡着。

远处一个值夜的兵向这边嚷嚷：&ldo;大麻子，你们搞什么呢？&rdo;

被叫做大麻子的答：&ldo;马老三的哥们儿喝多了，我们送他回去。

&rdo;

马老三低声地抱怨：&ldo;干吗说我的哥们儿？&rdo;

&ldo;做四哥的哥们儿丢你的人吗？&rdo;

四道风无心听他们计较，照着眼前的大门加紧两步，龙文章和一队兵匆匆闯进了门，四道风退一步，几个士兵硬着头皮上前。

龙文章皱眉瞧着这小群人，一晚上的风生水起连连扑空，他现在仍带着火气：&ldo;见我跟见了鬼一样，你们在搅什么？&rdo;

马老三抢先一步：&ldo;长官，大麻子的哥们儿喝多了，我们送他回去。

&rdo;

&ldo;兵不兵、民不民，鬼子还没来你们先打算把自个儿喝死？&rdo;龙文章一边责骂，一边随手给敞着怀的士兵掩上扣子，在他头上给了一下：&ldo;滚吧！

&rdo;他突然在几人中发现了四道风，&ldo;站住！

……我认得你。

&rdo;

四道风已经尽力遮掩了，可便装混在军装里总是惹眼，他扛着欧阳转过身来，破罐子破摔地笑笑：&ldo;认得我的人多了，你们就不用一个个请安了。

&rdo;

龙文章瞪着四道风：&ldo;大麻子，你的狐朋狗友？&rdo;

四道风抢着答：&ldo;他够跟我称朋唤友？我骗酒喝罢了。

&rdo;

&ldo;大麻子，人分三六九，瘪三就是瘪三，交友也别交破烂。

&rdo;龙文章转身往屋里去。

四道风扶在欧阳身上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他看看欧阳，终于忍了这口气步下台阶。

背上的欧阳却一伸手揪住了龙文章的步枪背带：&ldo;河边那鬼子是我杀的，还有一个你们没找着，扔在老码头了。

&rdo;

龙文章嫌恶地掰开他的手：&ldo;放手，醉鬼，上别处撒酒疯去！

&rdo;

欧阳死死揪住：&ldo;他们为什么在里边套着军装？因为他们今天要占沽宁，穿得跟我们一样怕会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