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崇被他问得烦死：&ldo;你和世民都问了十年，无可奉告，好吗？我的所作所为摆在那里，没有对不起中原的任何一个人！

你们为什么要疑神疑鬼，疑神疑鬼的话，为什么收留我呢？&rdo;

长孙无忌说道：&ldo;收留？你好自为知！

把你摆在世民的身边，就像去年把岩儿留在宫中是一样的道理，任你们到处游走的话，那还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风浪！

&rdo;这世上，只有世民能看得住康崇？康崇微微一笑：&ldo;那么，世民岂不很危险？傻不傻？痛快的一刀两断，是不是？&rdo;但是康崇知道自己是死不了的，安家那么大，世民和长孙无忌，谁敢动他半根毛？

两人边走边到县令秦罡的任所。

秦罡正深夜伏案默阅公文和案件，见长孙无忌和康崇走入，不由站起，请长孙无忌上座，康崇和秦罡对坐。

长孙无忌说道：&ldo;县城外来的人户，是谁的主意？&rdo;

秦罡低头，想了片刻，说道：&ldo;武德律中，关外的人户想要依附中原，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被许可，所以‐‐&rdo;

长孙无忌皱眉说道：&ldo;不是这样吧，关外的人户的确可以依附中原，但是这里面的许可，是你们县令和县丞两个人自说自话就能许可的？为什么不上报呢？明知道错漏百出，很显然，这里面在出主意的人，他的想法是在偷梁换柱！

难道，秦罡，你也是这么认为的？这到底是谁的主意？&rdo;

秦罡低声说道：&ldo;是‐‐是，但是，我把这事通报给了刺史大人，牛大人没有‐‐&rdo;长孙无忌说道：&ldo;没有什么？！

&rdo;秦罡的汗水已经沁透后背，秦罡沉默了半晌，说道：&ldo;牛大人说，户籍增减在吏部考功之中，最为重要！

我想乙骏说的没错，牛大人也有点这么个意思，户籍上的人多一户多一口，朝廷都会记功。

所以‐‐&rdo;

长孙无忌说道：&ldo;人户骤增，原来真是好事，你们从中原的别处借些人头来充数也就罢了，户部帐案上，年年比课，一目了然。

但是，你们胆大包天到了，居然把他国的人户领到中原来充数？这还不算，居然瞒报不报，居然还敢私自通商？！

如果每个州县都开这样的头一例，花样百出，名目虚列，那还置朝廷置长安于何地？&rdo;

秦罡&ldo;啊&rdo;的愣住：&ldo;通商？通商？谁通商？大人！

没有半点证据，属下不明白您在说谁？&rdo;长孙无忌和康崇不由交换了眼神，秦罡说道：&ldo;海船出运都是有帐能查，更是按章课税‐‐您难道认为出海捕捞是在通商？&rdo;

长孙无忌从怀中取出一份自己亲手抄的细税，说道：&ldo;入账入得很好看，就算隋朝的莱州都没有这么好看的税收数额，你懂的！

隋朝的莱州属于下县，初唐被订为中县，都是因为不管人户也好，税收也好，本身的出产也罢，放至天下，虽然不至于贫不能出，但是也不可能好的出奇。

本来以为，你们是有意虚列，图谋功名，但是从白天的课学来看，你手下的县丞乙骏大人真是很有一手，恐怕我天明课税的话，人家也是早有准备！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