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不，琪姊，你绝不能这么想，没有你，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rdo;

&ldo;我在天津还有不少马上结束不了的事情：譬如我向别人挪借的款子必须还清，别人欠我的债，也应该讨还；譬如方大姐和我相依为命地住在一起，我一走她还不知道会多么伤心；譬如在天津我总算能暂时生活下去了，我正计划专心学唱歌，以后再不伴舞，一旦到了南方，又失了业，岂不害你吃苦头‐‐&rdo;

&ldo;不，不，琪姊，这都是些不成问题的问题呀！

只要你有决心走，这些问题算得了甚么？&rdo;

&ldo;我真恨日本人，若不是日本人帮助汉奸们害我，我照样能在天津做护士。

若不是口本人发动了这个战争，你根本也可以留在天津不走，我们照样可以幸福地在一起‐‐&rdo;

&ldo;琪姊，这回妳说对了，&rdo;我拉住她双手说，&ldo;是日本害了我们，我们光恨他们是没用的，我们得去参加抗战打倒他们！

琪姊，只要你认清这一点，只要你爱我，你一定会有决心跟我走！

&rdo;

&ldo;醒亚，我好爱你‐‐&rdo;她猛地把我一抱，热烈地偎着我的脸，&ldo;醒亚，我像以前一样爱你，不，是比前更千倍万倍地爱你。

离开你，我一刻也不能再活下去。

可是，我有一点怕‐‐&rdo;突然间，她的眼泪簌簌地流了出来，流了我一脸一手，她抽搐地哭泣着，哭得我不知所措。

&ldo;琪姊，你怕甚么？有我永远在你身旁呀！

&rdo;

&ldo;醒亚，你还是太小，等你再长大些，你会后悔把爱情献给一个歌女！

&rdo;

&ldo;琪姊，琪姊，&rdo;我拚命地抓紧她的肩头，嘶喊着，&ldo;你怎么把你的醒亚想得那么卑鄙呀！

我现在就跪在地上起誓，请上天做证，无论在任何情况之下，如果我会对你变心，叫雷打死我，叫炸弹炸死我，叫‐‐&rdo;

&ldo;不要再说‐‐&rdo;唐琪打断了我的话。

这时，我正跪在唐琪的脚下，便把头扎在她的膝盖那儿，眼泪像小喷泉似地，把她的膝头的衣服完全湿透了‐‐

&ldo;乖孩子，起来，起来！

&rdo;她捧住我的脸。

&ldo;你答应我，你答应和我一块儿走？&rdo;

&ldo;我，我答应了。

&rdo;她点点头。

&ldo;真的呀？琪姊！

&rdo;我抬起头来。

&ldo;当然真的，我骗你不等于骗自己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