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是不是……&rdo;他欲言又止，深色的眸色低垂着有些摇摆不定，过一下，他重新看回她，温着嗓音轻声问：&ldo;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rdo;

印象中，他似乎记得自己做了件不可理喻的事，因为过于不可理喻和短暂，他只能怀疑是个梦。

涂山子音的眼睛猛地一睁，那小小的细节又飞快地让她收回去，沉住声屏息，隔一小会微笑，明朗道：&ldo;没有呀，你为什么这么问？&rdo;

他被她反问，他却过于安静地只盯住她，眼里沉寂一片，看得她不敢在他眼里站住脚，只能飘飘忽忽地乱看，始终未和他对上一眼。

那种安静让她的心越来越乱，于是，涂山子音想了想，故作开玩笑的反问：&ldo;你一直跟着我，是不是喜欢我啊？&rdo;

是不是喜欢我啊？

喜欢我！

喜欢……

问完，她的表情被自己惊到呆滞，恨不得来一块砖让她晕死在寻生面前算了。

寻生很意外地看她，看完低头沉默一瞬，从喉咙深处出了一声闷沉地&ldo;嗯。

&rdo;

得到回答，她又一次重重懵了过去，心中一万个肯定他不是司空言了。

至少确定不是司空言，涂山子音稍微放松不少，抚着胸口慢慢地吐息：&ldo;可是你是个修仙的人，修仙不该是最重要的事吗？怎么可以谈情说爱？&rdo;

寻生不解地看她，眉头还有点不乐意地轻蹙：&ldo;我什么时候说修仙最重要了？&rdo;觉得还不够表达清楚，他再补充一句：&ldo;至始至终，你才是最重要的。

&rdo;

是的，事到如今，他才发现她对他原来那么重要。

&ldo;……&rdo;她的表情很茫然，看他的样子看起来也很费解。

寻生表白完后就叹气，无力地环手同他一个方向倚在墙面：&ldo;修仙是偶然，你才是我唯一的目的。

&rdo;

这么直白，她应该听懂了吧？

他转头看她，没有看到什么表情后，他转回头试着问：&ldo;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rdo;

比如说百里年……

问的时候，寻生能感觉到自己从未有过的紧张和不安。

涂山子音想了好久，很认真地点点头：&ldo;嗯，我心里已经有了那么一个人了。

&rdo;

&ldo;果然。

&rdo;他冷笑了下，心里的一股气也燃得火速。

涂山子音没有再去打量他什么，反而因为自己拒绝他而觉得不知所措，她指指外面，飞快说：&ldo;我去跟杨将军说一声，你要是还想跟过来就跟过来吧。

&rdo;

等她走，寻生有无数次想着直接抓她回去算了，但想到她又会逃出来，眉头又是拧得紧。

头疼中他无意记起她刚才逃避自己的表情，于是眉心渐渐松缓，样子有点无奈地扶额。

那个眼神和那个故做轻松的表情没错的，他确实对她做了件错事。

一连贯的问题扣在一起，寻生在凉亭里独自坐了很久，这一生，他还没有这么犹豫不决，和毫无办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