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翻过一页魔法书，抬头看向那个男人，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打着温莎领带，戴着a字形的铂金领带夹，刚摘下墨镜，露出那双大大的褐色眼睛，睫毛长得像两柄小刷子，眨动眼睛时扑闪得人心痒痒。

那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风格极为熟悉，扑面而来就是一股&ldo;同类&rdo;气息，布鲁斯淡定地放下魔法书，也不去过问斯塔克为什么知道&ldo;易凌&rdo;的一切。

&ldo;兴趣。

&rdo;他简单道。

托尼摸了摸下巴，总觉得这小姑娘油盐不进得很啊，不冷不热，不卑不亢。

他不问就什么都不说，自顾自看书，他要是问了，就随便给他扯几个答案。

换做另一个地方，说不定他会吓唬吓唬对方，但在神秘的东方国度，最好就不要作死了，说不准就东方结界给整个扔出去，&ldo;嗖&rdo;一声就扔回纽约。

&ldo;好吧，我直说了，几个月前尼泊尔有一起坠机事件，飞机撞到山上，无人生还，但你却活了下来。

你非但活了下来，你还消除了自己的登机记录。

&rdo;托尼紧盯着小姑娘。

后者全身放松，一丝一毫的紧张都看不见，但这也正说明了她的问题。

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怎么可能遇到这种事情而毫不害怕紧张？

某种程度而言，这也是对方的表态，非常嚣张的态度。

&ldo;我是一个法师，虽然是见习的，但我能瞬间移动。

至于消除登机记录，我总要解找一个坠机却没死的正当理由。

&rdo;布鲁斯平静地摊开手心，让对方看到掌心凝聚的小型魔法阵。

托尼一眨不眨盯着小姑娘娇嫩的手……心的微光。

这是魔法？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法？

他表示很想把人拉去做实验，当然不是人体解剖那种，但托尼克制住了。

&ldo;如果你真的是魔法师，为什么不救那架飞机上的人？&rdo;他问道。

&ldo;我说过，我是个见习法师，你觉得我能救下一架飞机吗？&rdo;布鲁斯仿佛无能为力地摇头，闭了闭眼道：&ldo;魔法师并不是神，并非无所不能。

&rdo;

&ldo;那你有没有看到飞机上有一个男人……&rdo;托尼拿出红骷髅毁容前的照片。

布鲁斯伸手拿过照片，看着这个长相邪气的男人，摇头：&ldo;没见过，无论你们要找什么人，做什么事，都和我没有关联。

&rdo;

托尼沉默了，不说他是否相信对方，起码就算他不信也没办法。

&ldo;你是个见习法师，是不是还意味着这个世界上有更多更强大的法师？&rdo;托尼问。

布鲁斯这才终于拿正眼看他，再一次打量起这个男人。

托尼&iddot;斯塔克并不是想象中那类人，他或许轻浮、自大而嚣张，但他的心却属于一个守护者和探索者。

在未知的领域，他永远像个不知足的孩子一样，渴望知道更多，学习更多，并且丝毫不排斥任何知识；在做人方面，他渴望保护别人，而非摧毁或伤害，尽管他糟糕的性格一定会让人误会，甚至给人添乱……

&ldo;你是谁？&rdo;布鲁斯认真问道，&ldo;或者说，是谁在问这个问题？&rdo;

托尼愣了愣，褐色眼眸复杂地看着他。

&ldo;你是那个亿万富翁，还是那个超级英雄？换个说法，钢铁侠，是那具无所不能的盔甲，无所不知的智能系统，还是你？&rdo;布鲁斯歪头，女孩儿琥珀色眼睛在太阳照射下近乎透明，带着刀子般的犀利。

小姑娘合上手上的《基础物理学》，平静道：&ldo;你自己也不知道。

&rdo;

&ldo;你要的答案我都给你了，这就是事实。

&rdo;&ldo;你知道自己是谁……&rdo;两个人同时说话，然后又各自愣了愣，女孩儿弯起嘴角，犹如挑衅。

&ldo;我每一刻都知道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