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气没转过来，自己差点昏死过去，看我妈转身要进屋，我大喊一声：&ldo;妈！

我是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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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1979，高考落榜

只听见屋子里丁零当啷一阵乱响，冲出来一堆人，计有：我爹赵成国、二姐赵援朝、四姐赵争鸣、七妹赵四清和八弟赵红兵，还有一个男的我不认识。

我妈一马当先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我大叫一声：&ldo;六子！

&rdo;众人也全围过来，有的叫哥有的叫弟，七手八脚拉住我一阵乱晃，只有我爹站在外面笑眯眯。

我好几天没吃东西，被晃得头晕眼花，急忙喊道：&ldo;松手松手，五马分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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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先松开手，皱着眉问：&ldo;卫国和跃进呢？你身上什么味儿？&rdo;

&ldo;妈，先让我进去行吧？你儿子我饿了一路，当心我咬人啊。

&rdo;

我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屋，一坐下来就跟我妈说：&ldo;妈，来碗油茶面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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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赶紧去厨房张罗吃的，我定下神来看看众人，我爹明显老了，头发都白了一大半。

我二姐赵援朝和她旁边的男人冲着我咧嘴笑。

赵援朝也有点沧桑感了，就是那笑还是以前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四姐赵争鸣白净的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应该是那次冻伤留下的，我看到她左手缺了两根手指，虽然她也在冲我笑，可眼睛里还是流露出一丝伤感，就像她脸上的疤一样，恐怕这辈子跟定她了。

赵四清出落成了大姑娘，亭亭玉立的样子，白白净净颇有我四姐的风采。

大概是因为没下过乡，所以唇红齿白，脸上的气色很好。

赵红兵也长成了一个半大小子，笑得很腼腆，眉宇间依稀有我爹赵成国的风采。

我妈很快弄好了饭端上桌子，不光有油茶面，还有白米饭、辣椒炒肉和一条红烧鱼，我看见一桌子菜，脸上能流出来的液体全流出来了，伸手就朝红烧鱼抓过去，突然手背上挨了我妈一掌，我妈立起眼睛说：&ldo;用筷子！

&rdo;我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心想这么多年了，我妈铁砂掌的功夫倒是没撂下，这一掌拍出来依旧强劲有力，赵跃进不在，她是跟谁过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