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四万八千丈，呃，后面是啥玩意来着……”

背到一半，脑子突然短路，装x装失败。

于冬阳抬头看了眼她背影，在后面小声提示：“是对此。”

林千爱抖腿时连带着身子一起抖动，高马尾辫摇摆时，有根头发无声掉下，最终似羽毛般，轻轻降落至他摊开的历史书本上。

于冬阳用笔盖戳她后背：“喂，你头发掉了。”

“姐赏你了，不谢。”

林千爱皱眉，反手一巴掌过去，拍掉他的笔，脑中拼命回忆着背的课文。

现在看到于冬阳，就会忍不住想起，他昨天不帮自己写作业的事。

虽然她也知道是自己的不对；昨晚剩余的那些数理化国庆假期作业，最后是依靠他给她的公式全部做出来了，但看到他，还是心好烦。

林千爱努起嘴，暗暗决定，暂时不搭理这个不够义气的死家伙。

于冬阳目光转向夹在历史书中，那根不长不短的头发上，暖阳透过玻璃窗的氤氲下，头发原本的黑色变成了奶茶色。

指尖触上去，细细软软的。

他趁周围没人注意自己，脸悄悄侧贴在书面上，鼻子能隐隐嗅到林千爱身上的馨香，不由想起昨晚揉她脑袋时的感觉。

她头发上的淡淡香味，仿佛还残留在掌心……

于冬阳扭身，目光眺望向玻璃窗外。

手一触即离，她的那根头发像沾有熊熊烈焰，烧得指尖滚烫。

“林千爱，《梦游天姥吟留别》有什么好背的，又臭又长……“

坐他对面座的杜子腾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跟林千爱道：”

像我，就打死不背，背它干嘛！

浪费时间。

“

“勇士，你真刚！

下节语文课默不出来可是要罚抄十遍的。”

林千爱懒得晒他，眉头依旧紧皱，继续琢磨着脑中不连贯的课文，“我才不想被罚抄。”

杜子腾双手环着腰，大义凛然得像位即将赴死的英雄：“不就是个罚抄吗，老子我给它脸了，抄个锤子！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打住嗷。

“

于冬阳嘴角微勾，冷不伶仃地瞟向边上那人：“杜子腾，你自己不爱学习，还想拉别人下水，你良心呢？怕不是被狗给吃了。”

说着，他历史书摊桌上，翻出崭新的草稿纸，开始埋头写字。

“不是吧，你们都在学习？”

杜子腾看他俩都在专心致志地学习着，身边没有一个可说话的伴儿，难得心虚地挠了挠头：“整得我很尴尬啊……”

“下面我想请个同学说说，秦始皇嬴政是在什么时候统一六国的？”

历史老师不紧不慢地喝口茶，扶了扶度数厚重的老花眼镜，很快注意到坐最后一排的杜子腾同学。

他手指着正在东张西望的杜子腾同学，笑容可掬：“这位同学，别看了，就你了！”

“啊？哦……”

杜子腾收到老师的突然问候，惶恐地站起身，吞吞吐吐地犹豫问：“公元223？不对，是公元221！”

“是公元前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