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

哦。

&rdo;岳海听得一楞一楞的，咱们这位大人说瞎话还真是不打草稿。

周百胜也听呆了。

冯大人还会采气？从前怎么都没听过这一说呢。

&ldo;对了，大人。

昨晚那人一早也没影了。

&rdo;

&ldo;他是京中密使，昨晚只是借宿。

想来是要务在身不敢耽搁，一早便离了。

不必管他。

&rdo;

冯虞又到王守仁院中察看，这位刚起来，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在院里溜达。

看见冯虞过来，连忙大招呼：&ldo;哎呀，冯大人，起得早啊。

&rdo;

&ldo;彼此彼此。

伯安先生昨夜可睡得好？&rdo;

&ldo;有大人派了亲兵守夜，这些日子还是头一回睡得如此安稳，一觉便天亮了。

&rdo;冯虞听了窃笑，要不是昨晚因缘巧合替你解了一难，只怕是再也醒不得了。

只是施恩图报非君子，这一节也就没必要说与王守仁听了。

&ldo;今日先生有什么安排？武夷山水秀甲东南，我们便各处走走，细品此地山水人文，如何？&rdo;

&ldo;甚好。

不想锦衣卫中还有大人这等风雅人物，倒是出乎伯安所想。

&rdo;

用过早饭，马贞陪着王、冯二人往山中行去。

置身丹山碧水，王守仁的心境立时不同，一路上高谈阔论，谈笑风生。

直至行到六曲响声岩，立于朱子题刻&ldo;逝者如斯&rdo;四字前，联想家国遭际，痴痴望着，一时无语。

半晌方才吐出一句：&ldo;道之不行，理存何方？&rdo;随意往边上一块石头上一坐，托腮凝思。

冯虞看着这位思想者的背影，摇了摇头，将马贞拉到一边，低声说道：&ldo;庚年兄，已近午时，麻烦兄台就近安排些酒菜，待会子便在此地用餐吧。

&rdo;

马贞答应一声，自去准备。

冯虞又转回来，看着王守仁的侧影，过了一阵子，忍不住说了一句：&ldo;先生又在格物穷理了吗？&rdo;

王守仁听到问话，却不抬头，只是喃喃说道：&ldo;十年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只见人欲何见天理？&rdo;

冯虞哂笑：&ldo;满朝大儒，未必便无人窥见天理，只是见天理又如何？敢行么？能行么？&rdo;

王守仁猛地立起身形，不错眼地瞪着冯虞：&ldo;人欲难灭，天理自然难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