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种做法，听起来有点奇怪。

&rdo;马洛里说。

&ldo;权宜之计，&rdo;托比亚斯说，&ldo;政府就是这样得过且过。

马洛里先生，你以前为政府工作过吗?&rdo;

&ldo;也算是有过吧。

&rdo;马洛里说。

他曾经为皇家学会的自由贸易委员会效力，他曾经相信过他们的爱国主义说辞，他们关于提供暗中支援的承诺，但是最后，这些人一旦达成目的，却随即抛弃了他，不管他的死活。

他所得到的，只是受到委员会负责人加尔顿爵士的暗中接见，握了一下手，对方&ldo;深表遗憾&rdo;，因为对于他&ldo;为国效力的勇敢行为难以公开承认&rdo;，连张签名盖章的纸片儿都没有。

&ldo;您做的是什么类型的政府工作呢?&rdo;托比亚斯问。

&ldo;您有没有去看过他们所谓的&lso;陆生利维坦&rso;?&rdo;

&ldo;在博物馆看到过，&rdo;托比亚斯说，&ldo;他们称这种动物为雷龙，是一种类似于大象的爬行动物，脖子很长，有牙齿。

那东西吃树叶。

&rdo;

&ldo;你很聪明啊，托比亚斯。

&rdo;

&ldo;原来您就是恐龙马洛里!&rdo;托比亚斯说，&ldo;您就是那位著名学者!&rdo;他的脸涨得通红。

铃响了，托比亚斯跳了起来，从墙上的托盘里取下一沓折起来的纸。

&ldo;运气不错，先生，男性嫌疑人的搜索已经完成了。

看，我说过吧?头骨畸形那一条肯定管用。

&rdo;托比亚斯把那张纸摊开，放在马洛里面前的桌子上。

纸上是一些逐线打印的差分机人像，这些人像个个都是一副死狗一样的表情，一律是深色头发的英国人。

小小的方形图片对相貌的扭曲程度刚好可以让所有人的嘴角都黑做一团，眼角也都遍布灰点。

这些人看起来长得都差不多，就好像一个丑陋而缺乏魅力的人类亚种。

所有的图片都没有姓名，下面只标注着公民编号。

&ldo;没想到会查出好几十个嫌疑人出来。

&rdo;马洛里说。

&ldo;要是您提供的人体测量学参数更准确一些，我们就可以进一步缩小范围。

&rdo;托比亚斯说，&ldo;不过您也不用着急，仔细看看这些画像吧，如果我们系统里有这个人的资料，那肯定就在这些人里面。

&rdo;

马洛里认真打量着这一大批流氓恶棍，其中很多人的脑袋都奇形怪状，一看就让人恶心。

那个恶棍的相貌他记得非常清楚。

他记得那扭曲的五官上写满杀人者的狂暴，碎裂的牙齿上血丝凌乱。

这副嘴脸已经刻进了他的脑海，像巨型恐龙的膝骨线条一样清晰，就像最初在怀俄明州的页岩层里看到它那样。

在那个忽如拨云见日的瞬间，马洛里从淡褐色的乱石堆里看到了即将属于自己的荣耀和名望;而在那个凶残的小个子脸上，他看到的是可能毁掉自己生活的致命挑战，两次的感觉如出一辙。

可是在那些茫然而阴郁的面孔中并没有符合记忆的形象。

&ldo;有没有可能，你们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画像?&rdo;

&ldo;也许你要找的人并没有犯罪记录，&rdo;托比亚斯说，&ldo;我们可以把查询卡再运行一遍，在一般居民资料库里查查看，不过这要花上整整一个星期的差分机机时，需要经过楼上那些人的特别授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