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心还是试探，或是两者都有，虚生猜不透，只是如常表现得滴水不漏，淡笑道：&ldo;大抵是我慵懒，心思不在学武上，辜负了师父的期许。

&rdo;

季先生对虚生的话不以为然，一哂道：&ldo;学武不过是为强身，其次才是护己助人，哪里有高低的区别。

你师父最大的期许便是你可安好一生，至于武学造诣，各人都有自己的造化，你要真不喜，谁也不会勉强你。

&rdo;

一番话说得是推心置腹，虚生无言望着季先生，顿时明白怀明墨的性子何会如此，眼前人明明对自己满腹疑窦，可话语神色满是真诚，有其母怎会没其子。

虚生一眼看透季先生对自己的心思所想，掩饰地越发好，从容笑说：&ldo;贫僧铭记季先生开导。

对了，季先生今晚是打算住在寺里吗?贫僧得让子规去寺里通报一声吧。

&rdo;

&ldo;不用。

&rdo;季先生解释道：&ldo;近来武林中发生的事，想你也知道。

我还要赶去东宗探个究竟，就不在寺里落脚了。

&rdo;

&ldo;好，那明日去寺里时，贫僧会同师傅和方丈说一声。

&rdo;

季先生盘腿而坐，点一点头说：&ldo;听说香盗有夜访过少林寺，想必是起过冲突，可有人受伤?&rdo;

&ldo;香盗似乎没有与寺里人起冲突的打算，她闯进藏经阁被发现后，就脱身逃走了。

&rdo;虚生把桌上一碟点心递给小肚咕噜直叫的子规，又絮絮闲言：&ldo;虚悟师兄在寺门口与香盗交过手，我听子法说，两人交手不过数招，香盗便溜走了。

不过事后贫僧没与虚悟师兄谈过此事，其中具体事宜并不清楚。

&rdo;

高手过招从不需直言逼问，只需一个眼神、一个语调的错漏，就能看出对方心思。

季先生行走江湖多年，见过武林善恶无数，本以为识人善辨，可对虚生半点法子没有。

季先生笔挺的肩背微有些颓，眉眼柔笑如似弦月，看无别样的笑中，虚生窥视到一丝藏得极好的失望。

&ldo;既然无恙，那我也就放心了。

&rdo;

虚生见季先生做起来状，连忙笑着留客。

季先生虽看不透虚生伪装下的模样，可对方客气的话语还是辨别的出，遂找个借口离开。

虚生亲自陪季先生走到后山小林，直到确定季先生远去，才稍稍放松面如冰雕的神情。

子规望着发愣的虚生，轻扯月白僧衣袖口，&ldo;师父，很喜欢这位女施主?&rdo;

&ldo;喜欢，也喜欢她的儿子。

&rdo;虚生仰头远眺，声音中透出稀微的艳羡与疲倦，&ldo;他们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