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洞发来复电，同意从剩下的洋款中拨出十万银两加强南关、龙州防卫设施。

尽管与苏元春的期望相差甚远，边防建设启动资金还是有了着落。

他立即动身，带着夫人返回凭祥。

赵琴许久没有骑马，一时兴起，扬鞭催马奋蹄狂奔，众人紧紧跟着，一个时辰便到了廪更村。

苏元春勒马叫住夫人：&ldo;一口气赶了几十里山路，你不累，我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rdo;

赵琴余兴未尽，嗔笑道：&ldo;还&lso;提督&rso;呢，就这点能耐！

&rdo;

苏元春调侃道：&ldo;这里是德仔的府第，武将下马文官落轿，我们一道瞻仰他老人家的故居。

&rdo;

魁仔故意拿德仔开涮：&ldo;什么故居？就一破竹楼，养牛还嫌寒碜！

&rdo;

赵琴看看四周山势：&ldo;这地方四面环山，建座兵营倒还不错。

&rdo;

苏元春在心里一怔：这婆娘哪来那么多军事眼光？

德仔听魁仔嫌他家草棚寒碜，觉得面上无光，分辩道：&ldo;我家竹楼早就不住人了，小的平时都同阿公在庙里住。

&rdo;

&ldo;阿公？你不是说家里没人了吗？&rdo;苏元春问。

&ldo;那是德仔的师父，&rdo;董乔替德仔解释，&ldo;入关的时候，李铨不是称他为&lso;小师父&rso;吗？&rdo;

苏元春认真看德仔一眼：&ldo;看不出来，你小子还真是有师父的人。

你师父是干什么的，打铁还是阉猪？&rdo;

&ldo;都不是。

阿公在花婆庙做庙祝，可怜小人孤儿一个无人管束，怕学坏了，领到山洞里养着解闷。

&rdo;德仔醒悟到大家都在逗他开心，也故意拿自己开涮，逗几位大人高兴。

赵琴抿着一口洁白的榴齿笑了起来，她听德仔一会说庙里，一会又说洞里，问：&ldo;这里还有山洞？风景怎么样？&rdo;

德仔曾听说苏元春夫妇性耽山水，驻守贵州时经常赏玩山水溶洞，炫耀地说：&ldo;山洞好大！

里面漂亮极了！

&rdo;

南关战败后苏元春曾到白衣洞散心解闷，虽说只是草草游览，仍觉得洞中景色确实不错，也想让夫人见识见识，而且几天前路过时陈嘉对这里的地势格外留意，也勾起他另一番心思。

他掏出怀表看了一眼：&ldo;还有时间，走，到洞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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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庙祝仙逝后德仔当了兵，又遇上兵荒马乱的年头，花婆庙几乎绝了香火。

德仔拨草开路，领众人来到白衣洞口，沁人心脾的清风扑面而来，一下子凉爽许多。

赵琴饶有兴趣地东张西望，洞顶象是一块光滑平整的巨大石板倒扣而成，挂满了千姿百态的钟乳奇石，山洞宽敞明亮，活象个可以摆设几十桌酒席的大厅，旁边还有两个深不可测的地洞。

她扔了块石头，滚了许久，地洞深处还传出沉闷的响声，问德仔：&ldo;你下去过吗，下面有多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