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晋霖打断他，&ldo;这种假设有意义吗？&rdo;

秦纵深吸一口气，专注地看着他，&ldo;还来得及的，我们就在这里重新开始吧。

闻晋霖，我喜欢你，我爱你，你能不能抛开过去那些事情，摒弃那些成见和不好的回忆，认真考虑一下我呢？&rdo;

闻晋霖好笑地看着他，&ldo;完全抛开过去的事情，那不就是一个陌生人在对我告白吗？我有什么好考虑的？&rdo;

&ldo;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我的意思。

&rdo;这次依然没有被认真对待，秦纵有些焦躁地看着他，&ldo;我想代替爸爸照顾你，我也会努力成为他那样的男人，你能不能接受我呢？&rdo;

&ldo;你能以你爸爸为偶像和奋斗目标当然很好啊，&rdo;闻晋霖站直身体后退两步，微蹙眉头瞪着他，&ldo;可他又没死，我干嘛要你代替他？&rdo;

&ldo;……&rdo;秦纵垂下眼，有些艰涩地开口道，&ldo;从我这个做儿子的嘴里说出这种话也许显得不孝不义，但闻晋霖，五年过去了，在法律上爸爸都可以认定为死亡了，你不要再等了，我们一起开始新的生活好不好？他是我爸爸，我很多地方都很像他对不对？我不介意你暂时把我当作替身。

&rdo;

&ldo;你这个人可真是……&rdo;闻晋霖似笑非笑地眯起眼，&ldo;都没有找到秦白阳的尸体，凭什么说他不在了。

五年又怎么样？羊羊叔叔在这次事故中可能受了很重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再等等他就会出现的。

&rdo;

秦纵刚要劝他放弃这种侥幸的想法，闻晋霖又飞快道，&ldo;退一万步说，如果他真的不在了，你对我说这种话就更可笑了！

我和你待在一个屋檐下，与你和颜悦色地交谈，为你安排好食宿，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你爸爸还活着，我喜欢你爸爸，也想与他的亲人打好感情基础。

如果这个前提不存在了，你觉得你在我心里是什么形象？&rdo;

他语速堪比机关枪，脸颊激动得有些发红，秦纵刚要开口，闻晋霖又接着道：&ldo;我会觉得是你害死你爸爸的，如果你不是那么任性地跑出门，羊羊叔叔也就不会那么担心地追出去，也就不会被人暗算。

我会阴暗而又恶毒地诅咒，为什么死的不是你？&rdo;

秦纵如坠冰窟，在这初秋微躁的天气里感到了彻骨的凉意。

闻晋霖粗粗喘了几口气，表情有些怔愣，似乎也被自己说出的话惊到了。

&ldo;我……我刚才只是假设，我一直相信羊羊叔叔会回来的，所以并没有真的那么想过……&rdo;

两人之间隔着两道平行的冰冷的生铁杠，各自别开眼看着其他地方。

闻晋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ldo;我突然想起来，boss今天要查岗的。

这是大门钥匙，今天你自己玩吧，注意安全。

&rdo;

他把钥匙扔给秦纵，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秦纵紧紧握住钥匙，手指被硌出红印，他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局，不管往哪个方向走都到不了他想去的地方。

爸爸还在的时候他没有机会，他不在了自己似乎更加没希望了。

没错，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何况是一个死去的初恋。

秦白阳已经成了闻晋霖长进心底的朱砂痣，除非剖胸挖心，不然怎么也没办法替代。

不！

秦纵蓦地睁大眼，其实还是有办法的。

只要让闻晋霖明白，这并不是朱砂痣，只是一滩蚊子血……

秦纵掏出手机，仍是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安慰自己：我也是为了闻晋霖好，他总不能孤独地等待一辈子，他必须从过去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