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伸手按了按床板，这床虽然看着旧，但用料还是足的，是木匠手工打的实木床，结实是唯一优点，突然变成这么个苟延残喘的即将报废的样子，更是坐实了他的猜测。

他关切地看着闻晋霖，&ldo;小爸，你身体不舒服啊？&rdo;

&ldo;是啊，所以你去把仙仙的屎给铲了吧。

&rdo;闻晋霖指挥道。

&ldo;……&rdo;杨帆听出了他声音的嘶哑，对他们已经上床了这件事更加确定。

他虽然不知道外面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可床上这个怎么也算是个公众人物，自己这算不算捏到了把柄呢？他装出一副熟稔的调笑模样，&ldo;怎么病的啊？不会是我爸爸的错吧？&rdo;

&ldo;干你屁事，还有脸坐这儿吃，快去铲屎。

&rdo;闻晋霖不耐烦地皱起眉，挥着手赶苍蝇似的赶他走。

秦白阳出现在门口，给闻晋霖送了杯热牛奶，把自讨没趣的杨帆领了出来，&ldo;杨帆，我有话问你。

&rdo;

杨帆心跳加速，跟着他的脚步找了凳子面对面坐下，&ldo;什么事啊爸爸？&rdo;

秦白阳缓缓呼出一口气，&ldo;我真的是你爸爸吗？&rdo;

杨帆一时间口干舌燥，脑袋里一片空白。

秦白阳看他的样子，更加确信了闻晋霖的话，叹了一口气说：&ldo;不管怎么样，你对我都是有救命之恩，不用担心我会报复你。

我现在只想要一个真相。

&rdo;

杨帆的眼泪哗啦啦流了满脸，&ldo;我……我……&rdo;

秦白阳给他递了纸巾，耐心地等待着他平静下来，给自己这五年一个交代。

闻晋霖还在几尺之外躺着呢，杨帆连垂死挣扎的想法都没有，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心路历程全交代了：&ldo;我在河岸边发现你的时候，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想着救人。

刚好那天，杨斌借了钱跑路，债主们先是跑来医院找到了我，围着我吵吵嚷嚷。

又见我跟你在一起，你们又确实有几分像，就想当然地把你误认成他，围着你跟你要账。

我当时脑袋一热，就想着将错就错把他们应付过去，所以就叫你爸爸了。

&rdo;

秦白阳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低声啜泣，那时他还是个小孩子，面对着沉重的债务和凶猛的债主，自然想找个依靠，自己偏巧就是在那个时候送上门来，被他牢牢抓住。

&ldo;后来，后来，你对我真的很好。

&rdo;杨帆紧紧握住他的手，眼泪落在他手背上，&ldo;我真的，真的想要一个像你这样的父亲。

&rdo;

闻晋霖扶着腰从床上爬起来，视线灼灼地盯着两人交握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