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词历数母亲当年支持父亲给新四军贩盐，同汉奸何佩瑢缉私队周旋；共产党主政后，面对极左路线，巧妙应付；在子女最为困难潦倒之际，用&ldo;除死无大病，讨饭再不穷&rdo;予以鼓励支撑；正是老人教诲引导，家族一天天兴旺发达！

又特别提到&ldo;三年自然灾害&rdo;，母亲自已吃菜帮、莲子壳，几至饿倒，省下粮食怙恃儿女……听到这里，在场的人泣不成声。

海燕伏在冰棺盖上，大放悲声。

连声凄切地呼唤&ldo;奶奶，奶奶&rdo;……

办罢丧事，立言强忍悲痛，打起精神料理手中事务。

第一件事是给钟离梵玉打电话，想尽早为志鲲洗清冤屈。

不料，梵玉气嘟嘟只说一句：&ldo;她不愿见你！

&rdo;便挂断了。

任他如何再拨打，就是不复机。

显然，司徒作不了指望！

立言心情更为沉重。

这时，小蓉来请他去&ldo;糊涂人茶庄&rdo;。

说立功要和他商量母亲逝世的善后事宜。

立言估计是结算、分摊丧葬费用。

岂知，驱车到茶庄，踏进包廂，里面坐满人：立功、立孝、念念、家财，连思藜、思严也昂然在座。

思藜在武大生化系，思严在华科大计算机系，两人都是博士后。

他拣靠近儿子姑娘的沙发坐下，准备问他俩缘何没去学校？哪知，思严赶紧趔到一边，并且将思藜也拉走，让他不明究竟。

立孝见应侍生给立言上过茶，开腔了：&ldo;大哥，今天来的全是刘家人，血浓于水……&rdo;立言听妹子这句，方始发现杨和富没来。

思忖，小蓉、家财也不姓刘嘛。

不晓得立孝又搞什么名堂。

端茶抿一口，听她往下说。

&ldo;老娘已走了。

今天大家商量一下，汉正街的房子怎么析产？&rdo;

立言这才知道精明的妹子，眼见公司无望，又回过头打娘家房子主意。

他最瞧不起也最鄙薄自已不中用、老瞅别人口袋的人，讥讽地一笑：&ldo;不早析过产？你是12?5嘛！

&rdo;

&ldo;谁说的？！

&rdo;家财将桌子一拍，拍得茶几上杯子震落地上，跌碎了。

立言晓得外甥生性横蛮。

本要教训这小子一番，转而一想，上辈和下辈计较划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