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张公堤外的坟地里。

&ldo;老九，我给你烧纸钱赔罪来了，求求你不要杀我。

&rdo;张小钱跪在老九的坟前哆嗦着说。

实际上，这里只是老九的衣冠冢。

在张公堤外，衣冠冢可以说比比皆是，坟墓的主人多半是死于一场场恶斗或被帮规处死的码头帮弟兄，墓碑上的字也异常简单，通常是某某帮某某弟兄之墓。

&ldo;你让我等了好久‐‐&rdo;老九用手电筒照着自己的下巴，用颤抖的声音慢腾腾地说，&ldo;我看你是不打算来看我吧。

&rdo;

&ldo;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是想趁着夜深人静，多陪你呆会。

&rdo;

&ldo;你以为向我赔罪就能赎回你的罪恶吗？你罪大恶极，就算我能够原谅你，武伟和他的女儿能够原谅你吗？&rdo;

&ldo;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知道武伟的女儿是我杀的，求求你了。

&rdo;

躲在一旁的武伟惊呆了。

他不是为老九化身成鬼而惊呆，而是为张小钱才是杀他女儿的凶手而惊呆。

武伟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只见他从一人高的蒿草中跳出来，咆哮着，朝张小钱奔去。

吴汉成想要阻拦，都没有拦住。

&ldo;张小钱，你杀了我的女儿，我要和你拼命‐‐&rdo;

这一切太突然了，令沉浸于装神弄鬼的老九万万没有心理准备。

簌地一声，老九手中的手电筒裁进了坟堆旁的草丛里。

在月光的照耀下，几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手电筒射出的光，不偏不倚地照在张小钱的脸上。

&ldo;我们趁机会除掉张小钱。

&rdo;老五说。

&ldo;你就是太冲动了。

&rdo;吴汉成说。

&ldo;四哥，你除了说我冲动难道就不会说点别的吗？他可是要杀老九的仇人。

&rdo;老五有些不耐烦了。

&ldo;声音小点，小心让张小钱听到了，让武伟对付张小钱足够了。

&rdo;

手电筒被吓得掉在草丛里后，天真的老九还准备伸手抓起来，继续装鬼来吓唬张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