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只是……这奴才毕竟也服侍了妾身一场，妾身知道皇后娘娘仁德，所以妾身斗胆，请皇后娘娘绕过胭脂一条命！

将她逐出宫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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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抬起头，期盼地望向皇后。

就见皇后微微垂下眼帘，似乎是思量了一瞬，随即抬起眼，眉目和善地点头道：“既然吉贵人有此善心，亲口为这奴才求情，本宫也不好不答应，允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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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小太监听见了，对望了一眼，各自默默松开了抓住胭脂的手。

胭脂瘫坐在地上，知道方才自己这条命，在鬼门关上滚了一圈又滚了回来，一脊背冷涔涔的都是汗。

……

走出宫门，坤宁宫外的阳光正好，暖洋洋地晒在脊背上。

七喜扶着吉灵走了一段，主仆两人都是无言，终于到了拐角处的宫墙下，吉灵站住脚。

七喜见离了坤宁宫已经有了段距离，这才敢放开声音，苦着脸道：“主子，好不容易捉住了这胭脂！

为何您要放她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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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灵看了一眼七喜，道：“谁说是我放过她了？明明是皇后娘娘想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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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喜不解道：“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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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灵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胭脂额头，道：“你还没看明白？六宫都赞誉皇后娘娘仁德，她自然不想坏了赞誉，若是因为身上有鱼腥味便杖责死一个宫女，传出去只怕有损她的名声。

传到皇上耳朵里，只怕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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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喜点了点头，随即不解道：“那为何皇后娘娘一开始还让人将她拉出去，杖责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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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灵接过她的话茬，道：“这就是皇后娘娘心里敞亮透明之处！

打从咱们刚刚踏进坤宁宫，她便看出来胭脂的来头，又知道我一时间没法把人赶走，所以带着胭脂来，请她帮忙出手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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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所以皇后娘娘才随便寻了个由头帮我处置了胭脂！

你知道么，即使今天早上胭脂并没有吃鱼肉，皇后娘娘也一样能找出她别的错处。

一位中宫皇后，若是真想处置一个奴才，还不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吗？

吉灵拉了拉七喜，道：“别傻站在这儿，咱们一边走，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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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动起来，吉灵低声道：“皇后娘娘虽然要把胭脂杖责二十，但实际上，她猜到了我一定会求情放过胭脂一命！

这样的话，一来是维护了皇后娘娘仁德的名声，二来也等同于送了我一个顺水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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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灵抬头看了看红墙之上，湛蓝湛蓝的天空，只见一只风筝飘飘荡荡，那风筝样子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