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消失了，羽灵回身，椅子上的人仍然在睡，他一时难以分辨刚刚是梦，还是如今是真。

再次伸手去碰，是真实的触感，他刚要松口气，便听楼下有声音传来。

&ldo;君子醒了，可需得什么茶?&rdo;是笑书提着篮子进门，里面装了银子，笑微微的问。

客栈里头的人都帮着她，连着那些地狱小鬼。

苑娘派她去摘银子，多的时间由她去找归尘，等到见着长息醒了，再传个讯给她，笑书便即刻回来。

不过两三千里地，她如今的本事，一个呼吸就得了。

那些小鬼们也帮着打掩护，毕竟长息时常要去六道轮回井或是桥边转转的。

长息哪能不知这其中猫腻，但想着这回一次得两，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羽灵几步探头来看，下面是真实的场景，他回身，却见她睁眼打个呵欠，似乎是刚刚醒过来，他一时糊涂了。

&ldo;你……&rdo;他指着长息，脑子已经糊涂了。

长息倚着榻，雪白藕臂吊在榻边随意晃动，眼眸半睁不睁，&ldo;怎的?原来第一强者，这么点儿本事。

&rdo;

羽灵微微力持镇定，&ldo;君子，虽说我是有不对，但如今你我困在此处，也并非办法不是?&rdo;

&ldo;唔……&rdo;长息轻挥手，&ldo;那便滚吧。

&rdo;

猛地睁开眼，羽灵动了动僵硬的胳膊，从桌上撑起身，转头四望，外面黄沙漫天，仍是黄粱客栈里头。

他想，莫非方才便是他的梦?

&ldo;哟，客官醒了。

&rdo;狐姬磕着瓜子，瞄来一眼。

羽灵没看她，望向长息的方位，她与人相对而坐，对面那人头戴幕笠，正在和她交易。

羽灵蹙眉，莫名觉得不对，便听那女子道：&ldo;我唤作锦笑书……&rdo;

羽灵一愣，他实在对这女子有点印象，之前醒过来以后，满地狱里头都在谈论她，客栈成天都有不少来看热闹的。

可明明这女子已经回来了啊，怎么会如今还是最开始的样子?难道说之前都是梦，如今才是开始?

长息本与笑书在说话，这会儿侧身，挑眉与他一笑，接着便不理会了。

羽灵脸色一白，不对，不对不对，到底什么是真的，他是不是还没醒，他在梦里过了多久了，之前全是梦吗?与她在梦里那对话是真是假?

……

狐姬刚踏进门，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拿过柜台的水一饮而尽，斜眼瞧见墙角的羽灵睁开眼，丢了一句，&ldo;哟，客官醒了。

&rdo;

却见她话出口一瞬间，那人眼神迷蒙一阵，竟是神色惊惶不安起来，口中只唤道：&ldo;不对，不对，我还在做梦，这全是梦。

&rdo;

他这副作态，客栈内外的却没人有个反应，就是那匹龙马悄悄看他一眼。

狐姬翻了个白眼，&ldo;得，又一个被梦迷了心的。

主人，这个该怎么办啊?&rdo;

羽灵之前的确是醒过来了，只是他本就心里有别的打算，这才一直赖在客栈里头。

今儿从墙角醒过来，正好客栈没别人，他便径直上了二楼，想要强行契约长息。

却在那一刻就已经陷入了长息编制的时空之境，两人对话是真的，之后看见楼下的事也是真的，长息让他滚是把他送回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