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棠张着嘴，视线有一瞬间模糊，“什么？”

路之遥深呼一口气，“我为你写了一副书法，希望你懂。”

“我看不懂书法，我不明白草书，我也不懂所谓墨汁和宣纸的不同。”

和棠的嘴巴自行开始诉说，即便脑中闪过无数吻她拥抱她的想法，他的嘴巴却仍然不听话，“我脾气很差，说话又刻薄，没什么本事，只能偶尔直播赚钱和吃老本，家境也很差，除了打游戏一无是处。

和你在一起，不用过多久，你会发现我对你的世界一无所知。”

和棠走近他，下意识伸手为她理了理头发，手却有些发抖。

不知为何，他的眼睛有些红，“而且你前科太多了，我们在一起，我这个臭脸的老男人就会打十个电话查岗。

我会每天和你斗嘴，我会忍不住发脾气，我没办法在宴会上和你跳交谊舞，我也不懂什么西餐法餐礼仪，更不懂什么艺术鉴赏，我只是一个充满铜臭味的废物而已，你和我在一起会后悔的。”

他一口气絮絮叨叨了许许多多路之遥从未听过的一大段话。

路之遥深呼了一口气，“你就不能说点你的优点吗？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后悔。”

和棠：“……”

他眼睛仍有些红，嘴角却有些笑，他道：“优点，游戏打得好，但这对你有用吗？”

路之遥凑过去，“还有一点你忘了。”

和棠有些吃痛，声音沙哑，“什么？”

路之遥轻声道：“活不错。”

和棠：“……”

他一时间语塞，似乎是有些失语，好几秒，他没忍住咬牙道：“路之遥！”

路之遥笑嘻嘻的，又道：“骗你的，再说了，谁说你游戏打得好对我没用？”

和棠苦笑了下，像是自嘲，“是么？”

路之遥转身，将自己刚写的字伸手一晃，潇洒的草书在长长的宣纸上龙飞凤舞，竟然是一副对联。

路之遥左右手各展开一张宣纸，右手握着上联，写着“哥哥的枪不是枪，是妹妹爱情开始的地方”

，左右握着下联，字迹肆意：“野王的秀不是秀，是哥哥让我犯罪的引诱”

和棠微怔，想勾起戏谑的笑，眼睛却先红了。

他话音低低的，“横批呢？”

路之遥笑眯眯道：“逼话少说，上号双排”

和棠伸手拦住她的腰，一首捂住他的头，膝盖抵住她的双腿，呼吸的热气打在她脸上。

路之遥愣了下，两手抵住他的胸口，欲拒还迎地眨了眨眼，“嗨呀，哥哥你要干什么呀！”

他黑眸眯了下，终于笑了下，沙哑的声音里带上几分轻佻，“哥哥要开枪啊。”

不等路之遥再多说一句话，和棠圈住路之遥直接吻了上去。

“唔唔唔———”

许久，和棠突然起身，用眼睛细细地描摹着路之遥的面容，生怕又是一个容易破碎的梦。

他声音很轻，“两清了。”

路之遥恍恍惚惚地看着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