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饮水机前给他倒水，腰间却被身后的人环住。

封彦抱着她，下颌搁在她发顶，&ldo;在生气？&rdo;

乔伊没吭声，任由他抱着，就是不肯理他。

她倒好水，把杯子塞他手里，&ldo;你喝吧，喝完就去睡觉。

我困了，我先去睡了。

&rdo;

她毫不留情地转身朝床走，把他一个人丢在那儿罚站。

她钻进被窝里，又把被子拉高盖过头顶，打定主意不和他说话。

可过了会儿，她又慢慢把被子拉下来，露出一双眼睛，观察他的动作。

封彦站在原地，一口一口喝掉她倒给他的水，然后把杯子放下，往回走。

以他现在的视力，只能看见微弱光源，乔伊格外紧张，盯着他每一步动作，眼看他要撞上椅子，提高声道：&ldo;你左手边有张椅子！

&rdo;

封彦脚步顿了顿，然后往右边挪了一步，避开。

他上了床，在她身旁躺下。

乔伊重新把被子拉过头顶，翻了个身，拿后背对他，像一只倔强的小穿山甲。

黑暗中，男人的手搂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拢了拢，拨开她颈后的长发，唇吻轻柔地印在她肩膀。

温温热热的气息铺洒开。

乔伊眨眨酸涩的眼睛，在他怀中抗议地扭动，&ldo;不准亲我。

&rdo;

封彦说：&ldo;我不想你担心。

&rdo;

乔伊身体一滞，眼中泛起泪雾。

隔了很久，封彦听见她细细的抽噎声，无声叹了口气，把她翻了个身，抱她入怀。

&ldo;不哭了。

&rdo;他轻哄说。

乔伊却哭得更加厉害，情绪一下子宣泄出来：&ldo;你为什么老是什么事都瞒着我，不告诉我？我父母的事，你怕我知道我母亲当年其实是想自杀，怕我难过，所以你一直瞒着我；警方把我救起来的时候，你怕我看见石钟瀚会害怕，所以捂住我的眼睛；在水下……你明明被石钟瀚拿东西打中了，你怕我担心，不肯给我看检查报告。

我也是真的傻，一次又一次相信你的话……那一下那么重，你怎么会一点儿事都没有，怎么会一点儿也不疼……&rdo;

她眼泪濡湿了他的衣襟，温热的，浸透了纯棉的衣料，一点一滴渗透进封彦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