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梵真的离开他了！

青梵曾经说过，那是他名义上的侍女实际上的姐姐翠烟小姐特意为他做的福袋，代表了真心对他之人的心意，所以总是贴身携带不曾稍离。

即使帝后另赐了玉佩香囊之类，在外时不便佩戴，他也会将福袋很仔细地放置在枕头之下。

此刻不见福袋……泪水顿时盈满眼眶，却在水涵进来的一刹那用尽全力收起。

&ldo;父王……知道他们走了么？&rdo;

&ldo;回殿下的话，水涵这一日都在秋肃殿里，外面的事情，奴才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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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着水涵毫不避让的眼睛，风司冥狼狈地扭过头。

他看得懂那里面严厉的责备，更明白其中同样的伤心失落。

那只福袋之于青梵的意义，身为自己贴身侍从的水涵又怎么会不了解？如果留下了福袋，也许他还会回来，可现在，他竟连最重要的福袋也一同带走，难道……他是真的再不打算回来了么？

突然知道，初夏的夜风，竟也可以这样刺骨的冰冷。

&ldo;水涵。

&rdo;他轻轻叫道。

&ldo;殿下有什么吩咐？&rdo;

凝视着那双幽深的眼睛，突然觉得那恭敬的声音异常刺耳。

&ldo;水涵，如果你想骂我，就开口吧。

&rdo;

&ldo;水涵不会做让公子生气的事情。

&rdo;水涵的声音十分平静。

&ldo;夜深了，殿下应该上床休息了。

&rdo;

风司冥苦笑了一下。

水涵是两年前被青梵调到秋肃殿的。

那一次他落水大病，病后知道青梵对一众宫人的处理，当时呼救求援的小太监和侍从最后都被青梵调到了秋肃殿。

水涵比自己大了四岁，虽然名义上是自己的贴身太监，但秋肃殿里真正让他听从号令的却是青梵。

青梵为人温和，教他读书识字，又为他照顾宫外家人的生活，水涵如何不感激在心？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努力地学会青梵教给他的一切。

纵然不懂他言谈话语中的深意，也会安静地将他的每一句话牢牢地记在心中，只因为青梵曾经告诉过他，不懂的地方就先记着，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青梵，无疑是喜欢像水涵这样的学生的。

聪明、安静、恭顺，更重要的是，绝不任性。

自己却是任性到了极点。

明知道应该韬光养晦收敛锋芒，明知道应该克己自制笑对一切，但是，只要看到风司廷有意无意间扫向青梵的目光，看到青梵对他的言语行止露出赞许的笑容，所有的冷静便顿时不翼而飞。

明明知道青梵的希望……

那些写满警世之句的书卷，那些暗潮汹涌的人物传奇，那些深邃幽玄的处世之道……纵然只有八岁，如果再不了解青梵的希望，自己定是天下最傻的傻子。

&ldo;水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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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司冥看着眼前沉静如水的少年。

&ldo;我再不会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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